“大哥,你好亮哦!”升州城南的聚宝山上,石磊围着许辰打转,时不时伸出手去摸一摸许辰左肩上冲天而起的那道青光,打趣的笑道。
“找揍是吧?走开!”许辰被他闹的烦了,挥舞着拳头,凶巴巴的说道。
石磊却全然不吃他这套,笑嘻嘻的跑开丈许远,便转过身来,两眼冒光地看着大哥肩上得光柱,时刻准备着再次冲来上摸上一把。
许辰见了,只好无奈的摇头叹息:“早晓得,就不该带你出来!”
刚刚过去的那一场战斗许辰并没有让年幼的石磊参加,为此等到战斗一结束,小石头便一个人找了过来,任凭许辰怎样威逼利诱,小石头宁死不屈,总之就是不肯走了。许辰没办法,也没时间跟他瞎耗,只好随他去了。
少女灵儿身上的那道光柱自从亮起后,便一直没有熄灭过,许辰哪怕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浓浓的危机。
说来也怪,每当许辰靠近灵儿的时候,自己身上的光柱便会亮起,而等自己离开到一定距离之后,身上的光柱便会消失。
许辰不太明白其中原理,好在也无需明白那么多,掌握这个小小的变化之后,许辰心中便有了主意。
“大哥,老四已经带了一半的人手前去协助升州太守守城,水军也全部开到长江待命。好在这些天,江流那边陆陆续续有一批改进的战船下水,加上囤积下来的龟船,已经足够用了。对方的水师就是当初和老四在长江上打过一场的何云,上一次他们已经损失惨重,这一回定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长江一直在我们手上,守城之战就不会太难。”陆浩抓紧时间向许辰汇报着升州城方面的战局。
燕子矶在升州城北,靠近长江的位置,杨询率领的四千人马已经在对方水师的率领下悄无声息的渡过了长江。
当然,要说悄无声息,实乃有些夸张。扬州叛乱已经一个多月了,朝廷也早已通告天下,就和扬州隔了一条大江的升州守军自然更不能浑然不知。
升州乃是沿江重镇,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升州的水师一向作为南方政权对抗北方军队的利器。升州城有着悠久的水战传统,即使隋唐两代不断受到中央政府的削弱,但也依旧保留了一只编制健全的水师。
四千人马过江,加上粮草军需,大小船只最少需要动用上百条。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升州的水师除非全部是瞎子、聋子,否则绝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事实上,升州那一支有着上千人的水师,的的确却成了事实上的瞎子、聋子,因为他们在前一天,全部睡着了!
不要问这种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许辰手上有了权力,所以自然就任性!因为如今的许辰已然不是白身了,他的头上还戴了一顶帽子,上面写着“权升州制置大使”,就是总领升州军事的最高统帅。这可跟许辰上一个官职不一样,虽说也是临时的,但这一回的任命书上盖得可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大印,后面还跟着中书门下的印信,乃是一份堂堂正正合理合法的圣旨!
有这么一纸书令,再加上徐番从长安特意送来的让升州大小官吏协助许辰的书信,然后打着劳军的旗号,拖着一车车酒肉菜食,进入军营自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而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多了,喝高了的人自然容易睡着……
要说这种奇事在大唐其他的地方,许辰想要办到还有些难度,但在升州城,却算不得什么。
首先,长安朝廷对升州的不重视,导致升州这个千年古城却成了官员们唯恐避而不及的地方,能够被安排到这里来为官的,绝大部分都是些不受人待见,政治上没有了前途的官员。这样的一些人,到了升州之后,自然大部分也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而朝廷的不重视,也能方便徐番用官方的命令授权自家的学生成为升州实际上的主宰。升州城中无世家大族,朝中即使有升州籍的官员,也多是些小鱼小虾,又怎么可能与正当红的宰相大人抗衡?
而在文官制度不太健全的唐代,受高官举荐而入朝为官的人比比皆是,宰相大人想要任命自己的学生去一个谁也不待见的地方,暂时统领一些本就不多的军队,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南方正处战时,文官们避之不及,武将世家们又不愿驳了徐番的面子,反正许辰这个制置大使只是暂时的,且还必须受到李伦这个平叛总帅的节制。
于是,许辰便这么毫不意外的成了升州的最高军事长官。
“我们这个老师啊,还真是不肯给我一点偷懒的机会!”许辰一边指挥着一大帮的工匠在这聚宝山上施工,一遍对陆浩苦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