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和宫门口才想起,自己要不要跟德妃谈谈。最后想想,还是决定算了。何苦让人不痛快,自己不痛快呢。
提了一口气,恢复了一下精神,才提着裙子进去。结果孩子在院子里跟丫头们玩捉迷藏,连德妃跟前的凌嬷嬷都在外头,看来自己想瞒天过海都不可能了。
默默的进去,福晋坐在里头,德妃面色凝重,看到苏荔进来才挤出一点笑脸,“累了吧?”
“嗯!好几天没来看您了,这几天睡得怎么样?上次让太医院给您配的药膳吃得顺口吗?”
“没事也被你气出毛病了,好好的干嘛要在家说那么绝情的话?”德妃轻轻的拍拍她的额头,但眼里全是心痛。福晋一进门就开说,倒是不偏不倚,把早上的事说了一通。真是越想越气,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没事找事。现在看到苏荔,更是火气一大把,扭头不理她。
“姐姐也是,这么点事还来麻烦主子,不是让她担心吗?娘娘,小事儿。”苏荔笑笑,避重就轻,她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小事嫡福晋亲自来?”德妃白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苏荔向来报喜不报忧,当然不会真的说自己的委曲,她开始就把责任推给了年氏。
“真是小事儿,不然嫡福晋会来?直接就把荔儿关在家里。不让荔儿来向您诉苦了。”苏荔笑着,“看这不姐姐来向您告状来了。”
德妃自是知道苏荔这儿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轻轻地拍拍她,“你要心宽,你本就比旁人尊贵。生的儿子又出众,跟那些上不得台面地东西争什么?失了身份!”
“娘娘,别听姐姐的,只有我欺侮别人,何曾有人敢欺侮我。”苏荔给福晋做了个眼色,乌喇那拉氏想想也是。何苦呢,娘娘真气着了对大家又何曾有什么好处。可是想想不对。苏荔已经决定不回家了,现在如果不逼她回去。她只怕就真的去置宅子了。
“我来就是来押你回家地。”
早上苏荔一走。胤便大雷霆。年氏自然只有哭天抹泪。仿佛受了多大地委曲。抽咽地说自己才是受欺侮地那个。并且把矛头对准了福晋。隐约地提出。如果不是福晋纵容。苏荔怎么可能被惯成这样?谁也不在她眼里了。再这么下去。真不知道谁在这府上当家作主了。胤没理她。转头让福晋快换衣裳。到德妃宫里等着。不能让苏荔真地到可心家里去。福晋自是明白。忙行动起来。谁也不去看年氏。
苏荔摇摇头。觉得压在身上那最后一根稻草被压了下来。她无力承受了。去茶盘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说了一早上。她一口水也没喝。觉得身体干得连眼泪都没有了。水喝完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笑了笑。“姐。我不回去了。”
“爷早上骂年氏了。”福晋很无力。她当然知道苏荔很倔。再说自己来接有什么用?早上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马上回去。苏荔怎么下台?但胤开了口。她又不能不来。
“跟年氏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跟女人斗。我不为难女人。”苏荔真是没法理解这些人了。早上她已经说了很多了。为什么像是都没听懂?
“荔儿!”福晋有些生气了。
“真地。我真累了。”苏荔笑了笑。“你们常常说爷心里有我。宠我;公公、婆婆也疼爱我;作为大妇地您也包容我;我本身出身高贵、我能帮爷做事、我又有儿子。我地儿子养得好。做女人做到我这份上应该很满足了?”
“你想说什么?还不满足吗?如果这样你还抱怨,其它人怎么办?你现在自己有私房,你可以不靠任何人去外头过日子,你以为你是谁?真这样,公婆再疼爱你,你以为他们还能容你?你泼了爷地面子,你觉得宝宝将来真的无可替代?”福晋也动了气,当着德妃地面也忍不住拍了桌子。
“只是一个世子罢了,无所谓!”苏荔冷静的看着已经有些抓狂地福晋,连死都不怕了,还在乎一个世子的位置?更何况,弘时还在死念书呢,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贝贝本就是被耿氏绑得死死地,不许越雷池一步;年氏那个没生呢,自己历史再差也知道年氏的儿子活得最久的才八岁,想做世子,也得有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