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萧空图,他并不是怀疑他在六扇门解药里面做了手脚,而是印证了,所以他用凤妃萱来威胁他。
杨淳一拍脑袋,跳了起来,情绪激烈地道:“对,就是他。奴才想起来了,那日凌晨,也就是五更刚到,他就来奋力敲门,凶狠地说是找主子您,当时大清早奴才刚醒来还有些糊涂,见他满身戾气,也不敢轻音打发他,便随口说主子您送王妃去别院了,奴才当时记得未曾和他说过详细的地址。他说有急事要和主子说,奴才便做主请他进客厅等候,不曾想……”
“果然是他,萧空图,呵呵……敢惹了本王?这次你死定了。”赵煜琬薄唇轻抿,露出了一个及其诡异又魅惑地笑意,绷紧的俊脸像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似的,涨红的血色只剩下一抹撩人的红晕。
杨淳也是怒不可遏,老辣的眸子一片潮红,咬牙切齿地道:“他竟然敢对王妃一个弱女子动手,真是丧心病狂,枉老奴之前还敬重他是条汉子,竟……我呸!有本事他就该堂堂正正地站出来,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赵煜琬但笑不语,因为凤妃萱而失常的情绪和言行被他迅速调整了过来,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和自信。良久,就在杨淳以为他气傻了的时候,才听到他似是感同身受的轻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萧空图,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原则,想必也不好受吧!”
“主子,那现在要如何处置?”杨淳并没有过多探究他话里的意思,而是关心他下一步的动作,毕竟相对比较了解他的杨淳,从他脸色中便可以大致猜测到他心底已有了注意。
果然,随着杨淳的话一落,赵煜琬放在光滑椅柄上的指尖轻轻地一敲,杨淳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人影如同鬼魅,迅速落到了地上,横在他和赵煜琬的中间,跪了下去,“主子,请吩咐。”
赵煜琬精雕细琢的腮帮之间,有些青筋涌现,竟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立即通知凌风,调派两万兵力包围六扇门,一个也不给逃出去。其他人包括父皇在内都不必理会,只要等候本王发落。”
“卑职遵旨!”说完,黑影迅速消失,像是一股飓风席卷而过。
杨淳一滞,觉得这个人的内力非同一般,似乎武功也有些眼生,不想是王府里的人。因而,他谨慎地走了上来,犹豫了片刻,才不敢确定地问:“主子,这位,并非暗卫吧?也不像是扶植阁的人……”
赵煜琬侧目,睨视他,不悦地反问:“本王之事,还需要向你一一汇报不成?”
“老奴不敢,主子误会了,呵呵……”杨淳惶恐地摇摇头,便解释,便讪讪地干笑起来。
赵煜琬指名道姓地警告,“杨叔,您可要知道,本王不养闲人,更不会轻饶多管闲事之人,即便他是德高望重的王府老人。”
杨淳背脊一凉,冷汗涔涔,双腿一软,他迅速跪下,伸手重重地给自己满是风霜脸甩了两巴掌,“是是是……老奴多嘴了,求主子处置。”
今日的主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应该说,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感觉到赵煜琬在改变,不管是之前让人如沐春风的谦和,还是历来对手下的体恤入微,都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他开始变得更加的淡漠,甚至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只是今日,尤为明显。
或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历来放荡不羁的他,觉得压力大,身心俱疲了吧,又或者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他要保护的人,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吧。
赵煜琬轻笑,竟然亲自伸手将他扶起,“如此甚好。”
就在杨淳受宠若惊之时,他的语气又骤然一提,厉声吩咐,“立即,让人去搜查萧空图在京中所置办的所有产业,只要能沾得上边的,一个都不许放过。不得有误。”
“是,主子放心,老奴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杨淳一震,佝偻着的身板猛地伸直,难以掩饰的激动直言与表。
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他虽然不大清楚赵煜琬在谋划的具体事情是什么,但他深深地感觉到,经此一役,接下来,将是更为残酷的战场等待着他们。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争斗,一场真正你死我活的角逐。
他唯一明白的是,他伟大又英明的主子,想要那个皇位,却又不仅仅只是那个龙椅。或许他老了,可是,他依旧愿意为他俯首称臣,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