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琪果真难得的听话,阴沉沉地和那小二交代了几句,随口一说却都是出了名的珍稀菜色,奢侈的程度,一点不亚于赵煜琬那厮。
果真是亲兄弟。也唯有此刻,凤妃萱才会觉得,他们两人也有相似的时候。
小二领了打赏,欢天喜地的下去后,除了不甚出现的暗卫星明,其他人都默默的出了厢房,在门口候着。而赵煜琪这才一脸不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气哼哼地睨视着她,问道:“你会喝酒?”
不想凤妃萱老实地摇摇头,红唇微微翘起,清澈的眸子里突然变得有些迷茫,她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答道:“不知道,但是闻着很香,心里痒痒的,就想尝尝。”
她以前酒量好,不但因为精神和意志都极其刚强,身体素质更是强壮非常,才受得住那样烈辣的液体,至于这具身体的酒量如何,她真不知道。
正是不知道,她才更想尝试。她要慢慢挑战这具身体的极限,要比上一世更强大。这不仅仅在于内心,还要体魄和力量上。
她半眯着眼吸鼻子的动作,就像一个馋极了的野猫,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赵煜琪心一动,再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指尖不自觉地触上了她的下巴,缠绕着一点点抚摸上她的脸颊,再到她微红的鼻尖,指腹细细的研磨,就如同在婆娑一块瑰宝,每一处都让他爱不惜手。
“赵煜琪!”凤妃萱扭头拍开他的手,有些恼火地刚开口喝诉,却不小心对上了他眼底的爱恋,那狭长却被她一度认为奸险狡诈的凤眼,此刻竟然如此清澈和明亮,倒影里,全是她的影子。
这样的他,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拒绝,更不知该如何处理。
她一向心坚如石,冷静理智,喜欢的可以遗弃,但不喜欢的必定不会去触碰,哪怕是半点机会也不会给自己,更不是给别人。
对于这次回来后,赵煜琪表现出来的种种情义,她不是没有拒绝,也不是没有摆明态度,可是他依旧无动于衷,甚至甘之若饴。即便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讽刺他,刺激他,甚至恶劣地动手排斥他,可是他依旧脸带笑意,始终默默地纵容她的同时,更纵容他自己的感情一步步泛滥。
在她眼中,他虽是太子,去和一般人无疑,而现在同样的在她面前,他虽贵为太子,却脱去了太子的光华和骄傲,单纯的只是一个跌入爱河的普通男子,心慈念念的都不过是他心中那个女子而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虽心坚如石,但绝非铁石心肠,更不是冷血无情。她可以不爱,但却无法不感动。
赵煜琪见她仍旧排斥,也没用再强求,只是眉间至始至终缠绕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两人之间,一时相看无言。
正巧,小二及时出现,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沉静。
“姑娘这是您要的香芋糯香糕,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有名糕点,请慢用。”那碟被切成方块的紫色糕点放下,小二又从托盘里拿出一坛酒,殷勤地介绍:“这是本店里上好的竹叶青,是咱们东家亲自酿制的酒,不但烈却醇,口感极好,却后劲十足,公子若酒量好多饮无妨,但小的以为姑娘还是小酌为佳。”
东家这个词让凤妃萱再次发怔,又是他!这么想着,她似乎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如痴如醉。其实爱酒之人也并非一定就会嗜酒,至少在她面前,他是极少喝酒的,但偏偏这样特别的醇香之味成就了他别具一格的爱好,不管是饮酒或者酿酒,用在他身上,都会变成美丽的词。
似乎是受着如丝如缕的香味牵引,凤妃萱有些迫不及待地拔开坛盖,轻轻一嗅,满屋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这样的酒香,似乎就是牵连着他们之间的纽带,就如同牵连着相隔几千年的二十一世纪似的。酒一样,人亦然。
不知不觉,她已经倒了一杯,仰头就灌了下去。果然够烈,那温热的液体刚过喉咙,便感到一团火烧过,直达心头,久违的刺激让她一时难以适应,竟然不由得一震,打起冷战来。
“你慢些儿,没听小二说吗?”赵煜琪气恼地夺了她酒杯,夹了一块香芋糕放到她面前。
“嘿嘿,好酒,真过瘾。”凤妃萱没有理会他,而是拍着胸口直打酒嗝,等她终于回过气来,脸上已经灼烧了起来,双眸也开始变得迷离,竟然傻乎乎地就着他的筷子,将那香芋糕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