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来不止热闹,还很杂乱啊,”刚才骑马的男人说道。
“放心,等下我会打扫的,小哥,”那青纱妇女答到。谢江想那妇人剥一些菱角,李老板就会打扫,哪里让得着她来打扫。那个卖螺的人称完螺也跟谢江坐一桌喝茶,谢江又叫了两个包子和一碟菱角来吃。
雨又下大了,屋檐下‘劈劈啪啪’的水滴声响个不停,茶铺里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大家只是静静地喝茶、听雨,似乎要听出什么名堂。偶尔一口风吹来,把溅起的水汽都带到铺子里来了,李老板招呼站在外面的青衣人进来坐,因为看到这青衣人的裤腿全部打湿了,那跟长长的包袱都已经打湿了,不过这青衣人不领情,还是直挺挺的站在茶铺外面的屋檐下。
这时雨中又走来一匹马,马上的人也是带着斗笠,蓑衣,标准的雨天打扮。虽然雨很大,这一人一马却不急,也没有要进茶铺的意思。马儿走到茶铺前面的时候,那位一直站在屋檐下的青衣人说话了。
“这位兄弟,不进来避一避雨吗?”
马上的人没有说话,却把马拉停了,也没有下马,一人一马就驻在茶铺门口不动。这气氛很怪、很压抑。游溪云好像都感觉到了,抬起头看着这人和马。谢江认出来这马和这个人,是刘抡,上次草庐听讲,也是这个人这匹马。
这时,一支箭从天上飞来,飞向刘抡,刘抡抬手,箭被刘抡手里的剑弹开。这是一只从城墙上射来的箭,茶铺里面气氛马上紧张起来,大家都注视着外面,那位手持半月戟的帅气男人已经起身,并喊了一声:“清场!”人已经往外面走去。
谢江盯着外面,刘抡刚弹开飞来的箭,拦住他的马的青衣人已经出手。他拿起身边的包袱一扯,一把大斩刀挥起,三尺长的刀柄,三尺长的刀身,一刀斩向这一人一马。一寸厚的刀背,五寸宽刀身,江湖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剑去扛‘重门切’,更何况是刘抡手里那样珍贵的‘去涅剑’。刘抡纵身下马,‘重门切’下,可怜的马已经批成两半,马血直接飞溅到茶铺里来了。
跟着马血飞溅过来的还有菱角,刚才剥菱角的那个青纱妇女的菱角。游溪云操起了旁边那位卖螺人的麻布袋,飞向谢江和游溪云的菱角已经被布袋打了下来,但是刚才来卖螺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菱角打在他的身上、脸上,在他身上穿了几个孔,鲜血从小孔流出来,人已经躺在地上,手脚还在抽搐。
“谢江站到我后面去,”游溪云一下喊醒了谢江。
形势急转,刚才风平浪静的茶铺一下就变得血雨腥风。
“哟,这个小伙子身手不错哦!”青纱妇女虽然笑着说,但是其他几个却认真盯着外面,可能这妇人见没有人理他,倒也没有再逼游溪云他们,自己也看向外面。
谢江后面就是茶铺的南墙边,游溪云站在他前面,也已经拿起了他的剑,见其他人没有动,游溪云也没有动。地上已经躺着两个人,卖螺的和李老板。茶铺外面形势又变,手持大斩刀的青衣人已经站在旁边,身穿甲胄手持半月戟的男人跟刘抡对持在茶铺前。刘抡已经去掉身上的斗笠蓑衣,手持的是一杆霸王枪,但是意外的是刘抡后面几丈远已经站了一排的斗笠蓑衣人。难道这批蓑衣人是来维持秩序的?
阵势已经布好,等待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