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射击过后,守卫看着直愣愣站在道路中间的敌人,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驾马冲了过来。
“撞上去,杀了他!”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荒郊野岭中,杀死一个小偷是再正常不过了,人的内心总是潜藏着对于杀戮的渴望。
他们没有掏出弯刀,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依靠马匹冲撞的力量,这足以致命。
听见叫喊的邦尼特也从草丛中探出头来,他死死地盯着前方道路的战况,对,杀掉那个可恶的船长,自己才有一条活路。
不过在他的视野中,看见的是令人绝望的场景。
戈登船长举起的右手中隐藏着寒光,在马蹄声掩盖之下,细小而尖锐的破空声划过,一枚短小的弩箭激射而出,朝着一名守卫的喉咙。
血液迸溅中,是守卫不可置信的绝望眼神,然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从马上坠下。
另外一名守卫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自己的队友突然显示在了视野的角落,但是敌人却近在眼前,他挥舞着手中的马鞭。
啪!
这一鞭子又快又狠,沾湿的鞭梢在那么瞬间几乎划破了音速,当然戈登船长也不是坐以待毙。
对付骑兵当然最快捷的方法自然是射人先射马,但是马匹可是他的目标,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剑走偏锋。
挥舞而来的鞭子被他死死地拽住了,鞭梢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然后缠绕在他的手上,鞭子粗糙的纹路在手中掀起了不少的血肉。
“抓住你了!”
从沾湿的长发下露出的是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守卫此时有些慌乱,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也没见过有人的表情如此吓人。
手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有些抓不住鞭子了,如果不松手自己很有可能被拖下马,在这种时候,他果断放弃了自己的马鞭,然后顺势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弯刀朝着敌人砍去。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这一切的变故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马匹交错而过,弯刀劈头而下,雪白的刀刃甚至有些刺眼。
邦尼特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这一刀带来的奇迹,凡人的战争,从来都是一刀下去就是生死。
但是这眼疾手快的一刀仅仅是沿着戈登的头顶,削掉了额头前沾湿的头发,戈登船长凭借着自己身体灵活的柔韧性躲开了致命一刀。
他并没有给敌人再次挥刀的机会,看着空门大开的后心,臂铠上装备的绳镖急射而出,直接穿透了敌人的胸膛。
血液放肆地染红衣襟,守卫已经没有力气再握紧手中的弯刀了,锋利的镖头穿透了肺部,卡在了肋骨之中,在力量的牵引下从马匹上坠落。
“咳咳……”
守卫并没有直接死去,而是咳出了大量的鲜血,其中夹杂着破损的肺部碎片,想要大口呼吸着空气。
他的眼睛对上了躲藏在灌木中的邦尼特,眼神中有些怨恨,还有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然后再也没有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