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其他房间的客人都睡下。
简静枕在手臂上,瞌睡迟迟来。大脑中,各种线索像是夜店, 没完没地蹦迪。
凶器究竟是么?
为么会消失?
柴记者拿饮料去厨房冰冻,是否意味着她原本选择这个作为凶器?但女服务员的举动破坏计划,使她考虑其他办法。
仓促之下, 她找到么呢?
还有一点让她很在意,柴记者为么在15点30分厨房?这个时间,她去放钥匙,可专门到厨房张望一眼, 图么?
有借解释下楼?, 这是个缜密的计划。
简静扪心问, 假如由她来扮演帮凶的角色, 会选择成为发现尸体的人。这样既还掉钥匙,主掌握暴露的时间,余地更大。
几次照面,她认为柴记者机敏大胆,甚于真正动手的骨折男。她会到这样的办法?
一定有么理由。
所以, 妨大胆假设:如果她本来就是去“发现尸体”的呢?只过动前必须去一趟厨房,结果看到黄毛,搁置计划。
厨房……为么去厨房呢?
只有一个可,处理凶器。
凶器是么?是冰,还有么处理掉?
厨房, 厨房里有么, 水果、蔬菜、肉类……可是冻肉吧?呃,猪腿砸完人放回去,这倒是瞒过鲁米诺反应, 可服务员说家里没么吃的啊。
,下去看看!
简静实在睡住,猛地坐起来。
她打搅同伴,蹑手蹑脚地踩上拖鞋,拿起手机准备出门。
可才走两步,季风就醒:“简老师,你干啥?”
“去厨房。”她说。
季风看看手机,惊讶道:“一点半去厨房?饿?”
“我去找找凶器。”她回答,“你睡你的,用管我。”
“……吧。”他没奈何地叹气,起来穿衣,“我陪你去。”
“用。”她说,“就算凶手找上我,倒霉的也是他。”
“一个人多无聊。”季风这么说着,挤到她前头开门出去,“走吧,小点声。”
黑漆漆的走廊里十分安静,好像众人都熟睡,好像谁也没睡着,所以才听到丝毫梦呓或呼噜。
两人约而同地放轻脚步,悄悄走下楼梯。
风雨未歇,隔着墙壁,仍然听到外面的雨声,哗啦啦,哗啦啦,风吹过茂密的山林,发出奇怪的呼啸声。
简静忍住轻轻笑起来。
“大半夜的,”季风打个哈欠,懒洋洋道,“别演聊斋吧。”
“你觉很有氛围吗?”她放轻脚步,像猫一样轻盈,“英伦乡村的荒原,古老破旧的寺庙,山间雨夜的旅馆……谋杀案发生在城市里,总少点么,只有在这种地方,才特别有趣。”
季风瞥她一眼,心情微妙。
老实说,半夜查线索、抓犯人的事儿,他干过好几次,通常的心理状态就是“好tm累”,赶紧干完下班。
有趣么的,完全是外人的象。
当事人只睡觉。
可此时,他走在黑暗的宾馆中,外头风雨大作,阴森可怖,困还是困的,但有一种说清楚的感觉,悄然浮现在心头,让他仿佛回到童年,躲在被窝里看侦探小说集的子。
也许,每一个热爱推理的人,都流着相似的血液。
苦、累、困,也难以抵消心底的“有趣”。
“你对凶器有么法?”他问。
简静勾起唇角。幽暗的光源下,她的肤色白像雪,眼眸明亮,像极侦探小说中忽闪忽现的幻影。
“我的直觉说,”她笃定道,“凶器就在厨房里。”
“厨房……”他思索道,“大米和面粉装起来也是,种程度的打击,多多少少会渗到里面。”
简静按下开关,白炽灯照亮厨房。
她率先检查冰箱。
正如女服务员所说,里面的存量多,冷藏室里只有几条排骨、一些蔬菜、两盒鸡蛋以及少许罐装饮料。冷冻室更少,几乎没有肉类,最多的是速冻饺子汤圆汤包,以及一些雪糕。
上面都覆盖一层均匀的白霜,是长久冷冻的结果,如果被人使用过,应该会如此完整。
接下来是粮食。
“我记服务员说,面粉少很多。”简静直奔水槽,“会会用完就倒下水道里冲走?”
季风客观评价:“面粉很细,受力分散,一定造成样的伤。怎么样,水槽有吗?”
她仔仔细细,多角度观察许久,遗憾地叹气:“没有,水槽边缘和内壁,都没有面粉颗粒。如果情急之下倒来冲掉,肯定会有粉末洒出来。”
“米?”
简静摇头:“从伤看像。”
季风检查过瓶子之类的容器,均未发现问题,只用袋子之类的。然而,米的颗粒较大,重力下,表面必然呈现颗粒感,伤却像是平滑的凶器导致的。
过以防万一,她还是用鲁米诺检查米袋。
没有反应。
此路通,就换个思路。简静道:“柴记者的照片给我看看。”
季风把手机递给她。
她一张张照片滑过去,审视每一个细节。
柴记者的李很多,衣服用收纳袋分开整理好,化妆包里都是瓶瓶罐罐,还有一台相机,一个笔记本电脑,两个充电宝。
“我猜,个被死者撞到的人是个女孩儿。”简静冷丁冒出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