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后躺在床上问自己为什么那么难受?
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离婚是她提出来的,不甘心,明明他痛苦了三年,明明是她的错,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等到不需要他了,她潇洒的说声离婚。
他成什么了?
什么也不是。
下定决心出现那天,他突兀的发觉自己无法面对她,于是和律师一同出现,他对于自己言而无信,推迟答复的解释是前几天出差了,她一笑置之,他看她的神情仿佛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心再度绞痛起来。
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是什么?
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我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介意的事你一直不向我解释,让我恨错了人,怪错了人,到头来发现自己错的有多愚蠢。
姜烯是齐越上个月召进来的项目经理,米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和关嘉和秦桑岩搭上关系,都说中国挺大,她怎么觉得中国就这么小呢,跑哪儿都能遇到这些人。
主桌上坐了一干长辈,米娅和薛璟誉被安排在主桌旁边的副桌,秦桑岩、关萼一家几乎与他们对面而坐,彼此只点头浅笑,没有客套。
米娅觉得食之无味,结束的时候薛璟誉说:"娅儿,咱们走吧。"
她点点头,他拉着她的手来到停车场,口袋里的手机铃响,他接起来,她站在旁边等,从他凝重的表情来看,可能是薛家出了什么事。
就在她盯着某种沉思时,自己的手机也有了电话。
屏幕上出现一串号码,她盯着这串号码许久,薛璟誉接完电话回来,看她盯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发呆:"秦桑岩的电话?"
"嗯。"她按了拒接,脸上波澜不惊,把手机放到包里,"你家里出了事?"
"不是薛家。"薛璟誉一提到电话就头疼,"是绵绵,我刚和姨父说好让她待在北京,她又惹了事,带人把商务部长的儿子给打了,这事闹到公安局,姨父虽然一个电话解决,但他的脸面没法搁了,刚才在电话里让我想办法把绵绵再弄出国去,要是再在国内非出乱子不可。"
米娅有不同的看法:"绵绵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出手可能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不问清楚?"
"我也这么想,可姨父在气头上,他听不进去,非要我把绵绵送出国不可。"薛璟誉走到车边,替她把车门拉开。
她钻进去前问:"绵绵什么反应?"
"她脾气犟的很,从小到大和姨父顶着来,只有在司徒政的事上她低过头。"薛璟誉坐进车内,有些无奈。
"依我看这事只有绵绵先低头,看得出来你姨父还是挺疼绵绵的,只要绵绵说一两句软话再加个保证什么的,我想你姨父也会舍不得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除非说得动绵绵,你有办法?"
"我试试。"
下午也没什么事,米娅约了白绵绵出来,绵绵似乎在睡觉,在电话里声音含含糊糊的说马上到,米娅足足等了有两个钟头,才见白绵绵慢吞吞的移过来。
"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先叫点吃的。"米娅把菜单递上去。
白绵绵一边打哈欠点菜,一边问:"我哥呢,不是说你中午要喝喜酒吗?我哥没陪你一块儿去?"
"去了,他下午有事先回去了。"事实是米娅怕他在场引起白绵绵的反感,特意让他避开,有时候女人与女人间的对话会容易一些。
白绵绵咬着果汁的吸管,"我哥人不错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给你们包份大礼。"
米娅笑:"结婚的事也还早着呢,反倒是你,我听说你把商务部部长的儿子给打了?"
白绵绵翘起二郎腿,愤愤不平:"嗯,他欠抽,乍了,我哥告诉你的?"
米娅听出里面有故事,饶有兴趣的问:"他踩着你哪根神经了?"
"还不是他嘴巴臭,追我姐们没追着,酸葡萄心理,当着我的面骂我姐们是公共厕所,我那姐们是个好女孩,以前没交过男朋友,不就是交了一个人渣,意外怀孕,然后被家里逼着堕胎了吗?女人这一辈子谁没遇到一两个人渣。"白绵绵恼的差点没掀桌子。
米娅想事情总算清楚了,她就知道白绵绵脾气暴了点,但不会无缘无故去找人麻烦,转了种口气说:"下次可以换个方式教训,没必要做的那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