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依附于娘家,就做对娘家有利的事情,甚至于自己的儿女都能退后一步。
这辈子翁家谋算与她,伤害到三爷对她的感情与信任,她立刻就能与娘家决裂,坚定地站在三爷这边。
翁姨娘因为春草一家差点挠了三爷满脸花,等后来却把这一家人交给三爷去处理,前后反差越大,大概三爷对翁姨娘的感情也会有起伏。
翁姨娘别的不说,对于三爷,对于她当年飞蛾扑火的爱情,这么多年一直是精心维护的。
三夫人在这一点上斗不过她,确实是技不如人啊。
苏辛夷心中很是感慨,翁姨娘这样的人,不管是入了谁家的后院,都不是个简单的人。
有了爱情尚且还有几分顾虑,这要是无情无爱的,只怕是要所向无敌了。
“是啊,翁姨娘一旦跟翁家做了割裂,她的立场与身份就会发生改变,她想要在齐国公府体面地活着,就得跟三伯母做妥协了。”苏辛夷轻声说道。
佘嬷嬷闻言一想,笑了笑说道:“这也未必是坏事,翁姨娘一直自恃身份,对三夫人没几分恭敬,其实连带着五姑娘跟五少爷在府里都很为难。若是翁姨娘认清形势借着这次立功的机会顺势低头,以后跟三夫人和睦相处,这对她才是好事一桩。”
苏辛夷笑了笑,“这可不好说,且走着看吧。”
佘嬷嬷点头,“太子妃说的是,翁姨娘过于算计,三夫人又是个性子烈的,还真不好说。”
苏辛夷不再提此事,只道:“事情查到翁家那边,府里是什么意思?”
“国公爷的意思是想要问问您,翁家那边您有什么打算?”
“翁家敢这样做,必然是有图谋,不然无缘无故的,他们不可能这样做。”苏辛夷思量着开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倒不如让翁姨娘出面跟翁家闹,如果国公府出面的话,就容易打草惊蛇,但是翁姨娘的话就不一定。”
佘嬷嬷就明白太子妃的意思了,“翁姨娘毕竟是翁家女,现在翁家的大爷跟大夫人如此算计她,她质问一声娘家也属应该。”
苏辛夷点头,“就先这样做,若是这次翁姨娘能真的借此立功,以后五姐姐回国公府就不用总觉得抬不起头了。”
佘嬷嬷笑了笑,“您就是心善,让翁姨娘打头阵,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五姑娘。”
苏辛夷转头看着佘嬷嬷,“嬷嬷,五姐姐对我也不错的。”
“是,老奴知道,那老奴就回去禀一声。”
“行,就麻烦嬷嬷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太子妃千万不要这样说,这要是被外头人听了去,还是为老奴在您跟前多托大呢。”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佘嬷嬷是有点诚惶诚恐,觉得太子妃对她太过信任与亲近,所以她越发的做事说话不能逾矩。
但是,对于苏辛夷来讲,佘嬷嬷是上辈子教导她,开导她,拿着命护着她的人,是她上辈子除了嫡母外,最信任的人。
再加上连翘跟翠雀,有她们在,这辈子才能舒心惬意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襄王大婚之前,苏辛夷终于见到了送信回来的人,还带回了太子的回信。
信中提到穆邢的下落还未找到,让她不要着急,因为解经略也还没露面,穆邢既然前去找解经略,要么就是两人一起遇到了事儿,要么就是他们现在不能露面。
苏辛夷怎么能不急,但是山高水远的着急也没办法。
又看到殿下信中说,益王的事情他已经知晓,让她注意安全,无事尽量不要出东宫,如果要回娘家,也要带足人手,不要轻易轻来轻往,容易被人抓住机会,万一有人对她不利,她现在有孕在身,还是安全为重。
苏辛夷想他们夫妻想到一块去了,她从不仗着自己本事高就轻视别人,所以除了上次偷偷回国公府议事,但凡有事都是让展桥或者佘嬷嬷跑腿。
想到这里,笑了笑,即便是隔了千里,俩人的想法还是想到一处去了。
后又写到让庞澜带人护送老益王嫡子晏昂一家上京,苏辛夷的眼睛一凝,看来殿下也察觉到益王不好对付,想要揭他的老底,得有足够的认证物证。
晏昂的腿如果不是意外,那么谋夺王爵的罪名,益王就跑不掉了。
庞澜带人进京,苏辛夷自然是放心的,心里轻轻地松口气,知道殿下在外一切安好,她就能安心几分。
只是没想到粮仓一案这么多周折,取证太难了,便是殿下亲往,又有商君衍辅助,只怕也得花费不少时日。
现在容王前往丰平卫,只要解经略跟穆邢还活着,以容王的性子,肯定能把人折腾出来,她也算是能定下心等消息了。
襄王大婚的前一日,元徽宫那边请她过去。
苏辛夷见了皇后娘娘,瞧着她气色不是很好的样子,不由有些惊讶,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皇后对着苏辛夷摆摆手,“别提了,都是襄王的婚事给闹的。”
皇后不想说,赵嬷嬷就在一旁尽职地解释几句。
“大事上李贵妃不能越了规制,但是小事上总是找麻烦,要么是王府那边这里不合适,那里要重修,要么就是婚后觐见,李贵妃的意思是让襄王夫妻见过皇后娘娘后,便去照玉宫见李贵妃,李贵妃便不来元徽宫了。”
苏辛夷看着赵嬷嬷,“李贵妃如此行事,就不怕陛下知晓吗?”
赵嬷嬷苦笑,“这也算不得大事,便是陛下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苏辛夷那也就没办法了,看着赵嬷嬷无奈一笑,“好在明日就要成亲了,母后以后就能清闲了。”
赵嬷嬷也笑着应是。
皇后喝口茶,缓口气,看着苏辛夷叮嘱,“明日襄王大婚,李贵妃居然还想让你露個面,也不想想配不配,容王与景王成亲你都没去,襄王就这么给脸?明日,你不用去襄王府,就在东宫安心待着,若是有照玉宫的人前去请你,你也直接回绝便是。”
苏辛夷惊愕地问道:“还能去东宫请人?”
“大概是觉得你这个新媳妇脸皮薄,照玉宫的人都亲自出面了,你不好拒绝。”
苏辛夷坦然道:“那他们可想错了。”
皇后一乐,想起苏辛夷的性子觉得也对,这一位那是一口闲气都不能吃的主儿,当初自己还被她给气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