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立刻说道:“只怕朝臣与陛下也未必愿意。”
一国储君,事关社稷,肯定不会轻易让他出京,上次前往漳平府,太子也只是做押送粮草的事情,但是这一次她分明看出他是想督战,而不是留在后方管粮草。
“我会让父皇答应的,只是你会同意吗?咱们才刚新婚我就要离开……”晏君初凝视着苏辛夷,这个时候走,对于她这个新进门的太子妃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情。
“当然,殿下所想,我都会支持。”苏辛夷立刻说道,她虽然觉得殿下伸手弱一点,但是上次在漳平府能顶着巨大危险出城与她汇合,她那时候就知道殿下的骨子里流着皇族的骄傲的血液,不允许自己躲在人后。
晏君初一怔,就这么答应了?
不你应该吧,她一向把他看得死死的,一丁点的危险都不肯让他遇到,所以这是成了亲就不在乎了?
晏君初这一刻的想法很微妙。
苏辛夷脑子里全都是太子的话,一时间没注意他的神色,想了想她立刻又说道:“我会陪殿下出征,殿下不用担心,我说过会一直守护你。”
晏君初:?
“这恐怕不可能。”话是这样说,但是晏君初的神色已经舒展开来,果然,苏辛夷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他。
“那就是我的事情,殿下曾经说过,如果我要与你一起出征,需要得到陛下的首肯,我会为这件事情努力的。”苏辛夷坚定地开口。
“阿沅,你留在京城守着东宫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我更想陪在殿下身边。”苏辛夷很是认真地看着晏君初,“不管能不成成功,我一定会去试一试。”
当初漳平府一战,她知道战场上的凶险,还知道晏君初是一个敢亲身上阵的人,坐在京城干等消息,那怎么能行?
她可不是屋子里的菟丝花。
“你……”
“殿下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辛夷对着晏君初莞尔一笑,“如果陛下拒绝了我只能认了,但是现在还有希望,所以请殿下让我试一试。”
晏君初握着苏辛夷的手微微一紧,然后就释然了,是了,就是这样的她致命地吸引着他,让他没有娶妻念头的人想把她娶进门,甚至于不惜在父皇面前几次三分的演戏。
“好。”
听到这句话,苏辛夷就微微松口气,她还真的怕他不同意。
瞧着苏辛夷偷偷松气的样子,晏君初的心情当真是十分复杂。
很快,漳平府的奏折就在朝堂上被陛下拿了出来,历经两年,鞑靼又卷土重来,朝堂之上因为此事立刻沸腾起来。
也因此,给王爷选王妃的事情,暂时中止。
朝堂上因为出不出兵的事情吵得是火星四溅,后宫里因为此事也并不轻松。
“你要去漳平府?”李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盯着自己的儿子怒道:“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鞑靼凶悍无比,危险万分,你不能去。”
襄王闻言一点也不意外,看着自己的母妃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次太子肯定会主动请缨,如果再让他立下军功,那么储君之位就再也没有动摇的可能性。母妃,我非去不可。”
李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的乌黑,“你为什么要这样执拗?母妃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是……让我可怎么办?”
“母妃,便是到了漳平府,以我的身份,难道还去冲锋陷阵不成?必然是待在漳平府议事,不会有危险的。”襄王安慰道。
“难保会没有意外,上次太子倒是押送粮草,鞑靼大军攻城,太子还不是带人出城伏击?”李贵妃想到这里就觉得鞑靼也是没用,当初怎么就没能把太子留在那里。
想到这里,不免又想起苏辛夷,是因为她!
因为苏辛夷察觉到鞑靼的运粮大军,还助太子埋伏偷袭立下大功,想想就呕血。
“有危险才能立大功,母妃,想要父皇看重我这个儿子,我只留在京城是不够的,现在父皇眼中只有太子,我只能另辟蹊径。”襄王神色认真的开口,“而且我预计这次太子肯定会请战,不能再让他独占鳌头。”
李贵妃知道儿子说得有道理,但是儿子没有领过兵,心里很是担忧。
襄王看着母妃,笑了笑,那双黑黢黢的眸子里似有什么闪过,“再说,这次也许会有机会,太子做事一向标榜公允,说不定会亲自上战场,战场上可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李贵妃心头一凛,她仔细打量着儿子,沉声说道:“你跟母妃说实话,当初在按定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这性子越来越激进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母妃,现在的形势跟以前又如何一样?父皇让太子去了苏辛夷,这对我们就是很不利的事情,苏辛夷可不是寻常女子,不只是她的父亲,便是她自己也即难对付。”襄王轻哼一声,“母妃最好想办法把苏辛夷留在京城,不要让他随太子出征,若是有她在太子身边,只怕儿子的谋划就有很大变数。”
李贵妃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紧张起来,她沉着脸,显然很是有些犹豫。
襄王却不肯再说了直接起身,“儿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太子妃的事情就交给母妃了,其他的儿子自然会处置。”
“等等。”李贵妃立刻站起身走过去挡住儿子,一双眼睛锋锐的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那个伏云蛊惑你?”
襄王一怔,随即一笑,“母妃,您这是说什么话,她怎么可能蛊惑的了我?”
李贵妃仔细大量儿子的神色,没有发现丝毫端倪,但是却总觉得这件事情肯定跟她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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