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得差不多,她再用一小瓶生理盐水冲一冲,确保伤口不被感染。
冲洗的时候,她还扒开了伤口。
众人瞧见了,都倒吸一口凉气,觉得五少爷要疼死了。
可五少爷居然没事人似的,正好奇看着他的大姐姐。
老夫人想要阻止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嗓子口。
冲洗干净伤口,薛湄仔细瞧瞧,伤口约莫六厘米长。
“……脚背六厘米长伤口,边缘基本整齐,深达关节囊,深筋膜略有破损,伴随活动性出血,末梢循环好。”薛湄在心里诊断了下。
还好,伤口不算特别严重,处理一下休息一段时间,这孩子照样能活蹦乱跳。
“不疼,大姐姐,为何不疼?”薛润这熊孩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疼不好吗?”薛湄笑道,“等会儿就有得疼了,你别动,躺好了!”
薛润:“……”
将伤口清洗干净了,确定无异物,薛湄又从空间里拿出柳叶形的手术刀,要把伤口扩大,切开深筋膜。
做清创术的时候,要把深筋膜切开,要不然组织肿胀会导致内压增加,从而使得组织内缺血。
而破损的筋膜,也要全部清除。
看到薛湄割五少爷的伤口,胆小的人都转过了脸。
永宁侯又是吃了一惊:“你、你怎么还割他?他怎么不疼?”
“父侯,我真的不疼。”薛润道。
薛湄把伤口的破损筋膜清除掉,又把不太规则的伤口处理一下,失活组织切除。
这个过程,堪称血腥。
在永宁侯看来,薛湄是加重了她弟弟的伤情,而薛润之前哭得撕心裂肺,这会儿脚上的肉被他姐姐割来割去的,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父侯,这是为了五弟好。”薛湄道。
将伤口处理完,薛湄开始缝合。
这时候,大家的震惊都有点麻木了,众人全部把话压在舌头底下,没有贸然发问。
然后,他们就看到大小姐似缝衣裳一样,给五少爷的伤口皮肤进行缝合;她还不止缝一遍,而是缝了三次。
整个过程中,最诡异的还是五少爷,他居然仍是不知疼,一声也没吭,表情很轻松看着大小姐,不太像是忍痛。
周姨娘实在忍不住,跑到了门口,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好了,三层缝合做完了,打破伤风针、消炎针,再次给伤口消毒,一个简单的清创术做完了。”薛湄在心里道。
她打针的时候,众人仍是睁大了眼睛。
和刚才一样,他们什么话也没说,直愣愣看着薛湄。
处理完毕,薛湄自己一身汗、一身血,有点狼狈站起身。
“记住,五少爷的脚不能沾水,也不能使劲,先静养几日。”薛湄道,“饮食清淡,酒不能喝,腥辣少食。”
说罢,她把东西一检,箱子递给了她的丫鬟彩鸢。
她四下里找了一圈,发现她的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屋梁上,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薛湄冲它招招手:“阿丑,回去了。”
猫从屋梁跳到旁边的大立柜上,然后再跳到了薛湄怀里。
薛湄虚虚抱着它:“我一身血,别弄脏了你,你自己走路行么?”
猫似听懂了,从她怀里跳下来,往外跑去。
薛湄去追,就看到猫并没有跑远,而是不远不近的走在她们主仆前面,正往蕙宁苑去。
“大小姐,阿丑认路呢。”彩鸢也被这猫的聪明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