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事情是叶婉歌透露给芩花的,所以他看叶婉歌的眼神里面有无声的指责。
芩花开了口,南宫敖依旧沉默,气氛很尴尬,叶婉歌张口缓和这尴尬的气氛,“芩花,你这是做什么呀?”
芩花像是没听到叶婉歌的问安般,跪在那的双腿往床榻边挪了一下,头‘咚’一声磕在床榻边缘上的硬木上,“皇上,奴婢该死,刺杀皇上的凶手是奴婢的弟弟。”
芩花说着就把叶婉歌交予她的,那把钥匙和玉牌拿了出来。
“这是谷水村宝库的钥匙,这是芩氏一族祖传的玉牌,都是在丁木的住处发现的,奴婢罪该万死。”芩花说道。
叶婉歌看着芩花拿出的东西,她眼角的余光瞟向南宫敖。
南宫敖一双忽明忽暗的黑眸,正瞪着叶婉歌,芩花拿出的这两样能证明丁木身份的东西,就是叶婉歌发现的,现在到了芩花的手里,这足以说明是叶婉歌教芩花这么做。
“这不是皇后在丁木住所发现的物件吗?”南宫敖冷声说道。
叶婉歌本打算装聋作哑混过去,现在南宫敖提到了她,她只得应道,“是,是臣妾发现的,也是臣妾告知芩花姑娘丁木的身份。”
听到这话,南宫敖已经有了怒意了。
“皇上,臣妾看着芩花姑娘日夜思念着弟弟,于心不忍所以告诉了芩花姑娘,臣妾也知道丁木犯的是死罪,为了不给芩花姑娘留下遗撼,所以告知了芩花姑娘事情的真相,好让她和弟弟见最后一面。”叶婉歌的一番说词,说的很悲凄。
叶婉歌说的这般凄婉,芩花又哭的这般凄惨,这让南宫敖无法出声责备叶婉歌,也让南宫敖无法拒绝芩花的求情。
“起来吧!”南宫敖不悦的说道。
芩花听到这话,没有爬起来,依然跪在那儿哭道,“请皇上降罪奴婢吧!”
南宫敖听到这话,就像他受伤的伤口上被人撒了盐般难受。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但他隐忍着没有发火,“有话先站起来说吧!”
芩花沉浸在自已的悲伤中,没有听出南宫敖声音里的愤怒,叶婉歌听出来了。
南宫敖嘴角微挑,眸光阴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叶婉歌立刻伸手去拉跪在地上不起来的芩花。
叶婉歌拽着芩花的一只胳膊,低声说,“皇上,让你起来答话了。”
芩花失去了理智,大有一副南宫敖不答应她的请求,她就不起来的样子,跪在那儿不愿意爬起来。
叶婉歌看着芩花不起来,南宫敖脸色越来越阴沉,那苍白的脸上有戾气聚集,她越发的着急去拽芩花,“起来。”
叶婉歌趴在芩花耳畔,低声命令着芩花从地上爬起来。
芩花脸上挂着泪痕,茫然的看着叶婉歌,手足无措的跟着叶婉歌眼神提示的信息走。
芩花站起来后,南宫敖开了腔,“朕,不喜欢别人逼迫。”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芩花跪地不起的行为,是在逼迫他。
叶婉歌听到这话,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办法往下进行了,她对着急切想求情的芩花使了一个眼色。
芩花明白叶婉歌的意思,是让她打住,可是现在丁木被关了起来,随时随地都有被杀头的危险,让她怎么能不着急了。
南宫敖说完这话,他就闭上眸子假寐,不愿意再听叶婉歌和芩花说任何话。
叶婉歌压下心头的烦躁,耐着性子站在那儿。
急得火花眉毛的芩花,没有办法淡定下来,站在那儿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看看闭着眼睛的南宫敖,又看向叶婉歌。
叶婉歌看芩花急切的想开口,对芩花摇了摇头,示意芩花别开口惹怒南宫敖。
屋内非常安静,安静的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南宫敖的呼吸比较急促,叶婉歌的呼吸比较平稳,芩花的呼吸声则是紊乱。
这样的诡异气氛,过了许久才听到南宫敖有气无力的说,“出去吧!朕想休息了!”
听到这逐客令,叶婉歌和芩花站在那没动,两个人对视一眼,叶婉歌示意芩花先出去。
芩花犹豫不决,叶婉歌眉头紧蹙,脸色一沉,芩花立刻点头转身出去。
芩花转过身,伸手狠狠的抹掉脸上的泪痕,带着无比悲痛的心情走了出去。
叶婉歌没有走,挪动了脚步往床榻前靠近。
紧闭着眸子的南宫敖,听到脚步声后,他把头扭到一边,不愿意理会留下来的人。
他的心里是非常难受的,刚受了重伤,叶婉歌和芩花就连合起来逼迫他,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