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慧看着芩花,恶狠狠的说道,“贱人,不让人看出你有伤来,照样能打的你哭爹喊娘。”
看着芩花,沈如慧恨不得上前把芩花那张脸给撕烂了。
芩花缩着身子站在那哭泣着,一只手抱着被沈如慧用拧过的湿巾甩到的地方,那个样子像被人虐待的阿猫阿狗,可怜的很。
秋香见沈如慧凶像毕露的样子,她瞟了一眼周边吓的都瑟缩着身子的奴婢,立刻上前小声的对着沈如慧说道,“慧贵妃消消气,这里不是发脾气的地方。”
说话间还对沈如慧努了努嘴,沈如慧看到秋香的示意,看了一眼屋内侯着的奴才,她才停下手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芩花,还觉得不解气,她用手狠狠的推了一下芩花的头。
芩花被沈如慧推的像个不倒翁般,头东倒西歪的颤了几下后又抬了起来。
“贱人。”沈如慧骂了一句,这才转身往南宫敖那儿走去。
秋香看着站在那还不肯走的芩花,双手立刻像钳子一样,拽着芩花的胳膊往外拖,“芩姑娘,皇上身边有慧贵妃照顾,你跟奴婢一起下去吧!”
芩花欲躲开秋香的手,谁知秋香紧紧的攥着,还在暗地里用劲拧着芩花的胳膊,把芩花往外拖。
“放手!”芩花语带哭声的说道。
秋香不理芩花,用力攥着芩花的胳膊把她往外面拖,嘴里威胁道,“不想受苦,就老老实实的出去。”说话间还用手掐了芩花一把。
芩花疼的嗷嗷叫着,屋内的奴才听的心惊肉跳。
奴才看芩花被沈如慧欺负完了,又受沈如慧身边的奴才欺负,一个个的都是敢怒不敢言。
一个个迫于沈如慧的威胁,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芩花。
芩花被秋香拖出了屋子,受了辱的芩花心情不好跑出了流云阁。
南宫敖喝的酩酊大醉,沈如慧正拿着湿巾给他擦脸,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沈如慧慢慢的描绘着,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现在却属于众多女人,她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剜一般疼。
跑出流云阁的芩花,没有地方去,跑去了花香阁。
芩花跑进了花香阁,直奔叶婉歌的屋子,此时叶婉歌刚用过晚膳,正吩咐小蝶撤了晚膳,伺侯她沐浴。
芩花哭着跑进了屋子,叶婉歌看到哭哭啼啼的芩花,连忙问道,“怎么了?”
本来芩花半天抽泣一声快要不哭了,这会听到叶婉歌关心的询问,她又止不住哭了起来。
叶婉歌见芩花只顾着哭,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着急的问道,“你到是说话呀?这是受了谁的欺负呀?”
芩花一只胳膊挡在脸上,哭着说道,“奴婢可真是冤死了,自打进宫起就没受过这份窝囊气。”
听到芩花的抱怨,叶婉歌想着定是受了什么大冤屈了,要不然以芩花能隐忍的性格,绝不会哭着跑到这儿来哭诉。
“说来听听?”叶婉歌问道。
“慧贵妃去了流云阁,皇上喝醉了酒,奴婢拿着湿巾要给皇上擦洗,被慧贵妃打了……”芩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叶婉歌听。
芩花边哭边讲,讲完以后她说道,“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叶婉歌听到芩花的话,看了芩花一眼,“有这种事情发生?她沈如慧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芩花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她的胆子真是太大了。”
叶婉歌听到此事后,她教唆芩花道,“你就不应该忍让,你应该把事情闹大,闹的越大越好,最好闹的一发不可收拾,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慧贵妃是一个多么凶恶的人,把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儿去。”
听到叶婉歌的话,芩花刚止住的泪又往下掉,哭着说道,“我一个身份卑贱的奴才,人家是身份金贵的主子,不要说硬碰硬的闹了,哪怕回一句嘴,都会遭到毒打的,说不定小命都不保。”
这话说出来让叶婉歌心里一酸,看了芩花一眼,她想着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在南宫敖的事情上想不通了,死要面子的不让南宫敖给一个名份给她,现在被人欺负的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你何时这般胆小怕事了呀?”叶婉歌见芩花说的这般可怜,她问道。
芩花听了,摇头轻叹一声,“不是奴婢怕不怕事的问题,而是奴婢和慧贵妃不在一个平面上,要是奴婢惹怒了她,她要了奴婢的命,只怕就算皇上醒来知晓了,最多对慧贵妃发怒而已,绝不会要了慧贵妃的命来偿还奴婢的贱命。”
芩花说的很卑微,可是句句在理,沈如慧是主子,不要说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要了芩花的命,就算是无原无故要了芩花的命,南宫敖也不能拿沈如慧怎么样。
叶婉歌听了,说道,“沈如慧再凶狠,也不敢要了你的命,谁不知道你是皇上的人啊!你虽没名没份,但皇上对你的态度摆在那儿,有眼色的没有一个人敢不尊重你的,也只有沈如慧自打受了刺激手,跟个傻蛋似的,做事尽不长脑子。”
骂人的本事沈如慧是日渐见长,可脑子却是越来越愚顿了,当然了这只不过是叶婉歌的想法,其实沈如慧不比以前愚蠢,只是没有以前那般藏的深了。
又是一声轻叹,芩花实在是觉得惹不起沈如慧,只能躲着沈如慧。
叶婉歌见芩花懦弱的样子,撇了一下嘴,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让沈如慧欺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不敢和沈如慧硬碰硬,好歹等皇上清醒了,你给皇上吹吹枕边风,好叫皇上心里有个数呀!”
“那样岂不是有搬弄事非之嫌,皇上不喜欢搬弄事非之人。”芩花说道。
顾忌到南宫敖不喜欢后宫的女人搬理事非,芩花谨记这一条,从来不在南宫敖面前说事非。
听到芩花的话,叶婉歌对芩花这种毫无原则喜欢南宫敖的行为,非常不赞同,这样失去自我喜欢一个人,到头来的下场会很惨。
“你怎么能按着他的喜好来了?”叶婉歌说道。
“没办法,奴婢是皇上的人,当然要按照皇上的喜好来了。”芩花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叶婉歌听到这话,头疼的抚着额,想着芩花这女人,脑袋是被门缝给夹了,简直蠢的可以啊!
为了一个男人受了委屈不说,还心甘情愿的迎合他一切的喜好,这不是疯魔是什么呀!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就任由别人欺负吗?”叶婉歌反问芩花。
芩花接下来的话,差一点把叶婉歌气得吐血,“奴婢躲着点慧贵妃就是了,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听说芩花要躲着沈如慧,叶婉歌气急,愤怒的说道,“你何时变成了这样了,那个勇敢、机智、心深四海的芩花哪去了呀?”
“唉!”芩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个人要做出牺牲。”
叶婉歌听了真想暴粗口,看了芩花一眼,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见和芩花怎么谈都行不通,她说道,“那她下次再欺负你,你再哭鼻子,也别觉得委屈,因这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以前还说丁木是怂蛋,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比丁木还怂。”
听到叶婉歌不悦的话语,芩花偷偷的瞟了一眼生气的叶婉歌,站在那低垂着头不说话。
看着站在那垂眸不语,一副可怜样子的芩花,叶婉歌又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皇上喜欢的可是那个坚忍独立、缱绻绝决、机智勇敢的芩花,而不是现在这个胆小怕事、无原则忍让、妥协的怂蛋。”
芩花听到叶婉歌的话,惊的抬起头,神情痛苦的看着叶婉歌。
叶婉歌见芩花开始对自已的想法有所怀疑,她又立刻吓唬道,“你现在的这个性子,不要说皇上不喜欢你,只怕任谁见了都喜欢不起来,何况那样自视甚高的皇上了。”
“唉!”芩花听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只一个劲的叹气。
听到芩花的叹气声,叶婉歌差一点发怒,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遇事一点主见也没有,一味沉浸在无用悲伤中的人。
叶婉歌被芩花气的沉默着,芩花沉默片刻像是想通了似的,她问道,“那该怎么办呀?”
“明天,等晚上醒了,你把刚刚慧贵妃如何欺负你的事情告诉皇上。”叶婉歌说道。
芩花刚想张口,叶婉歌抢先道,“就算皇上说你搬弄事非,这事情你也得说出来,要不然慧贵妃能欺负你一次,就能欺负你二次,这要任由她欺负下去,会发展到她想什么时侯欺负你,就什么时侯欺负你。”
“好!”芩花听到叶婉歌的话,像被灌入了无数力量般,势气高涨的应声。
看着芩花要绝地还击的样子,叶婉歌赞赏道,“这才是本宫认识的,那个勇敢无畏无惧的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