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花生性高傲,虽然对自已的父亲被发配到边关做苦役,心有不忍,但父亲贪污犯了北唐的律法,遭到惩罚是情理当中的事情,她不愿意张口向南宫敖求情。在自尊性极强的芩花眼中,父亲犯了罪,让她无颜身南宫敖开口求情,芩花觉得不是冤枉,她没有理由开口替罪父开脱罪名。
“没有,做错了事情理应受到惩罚。”芩花淡漠的说道。
“当年你父亲芩马伙同当时的六部尚书苏卫贪污收贿,苏家被满门抄斩,而你芩家却逃过一劫,这也是先皇对你芩家的慈悲。”南宫敖意有所指的说着。
芩花听了不语,对于父亲犯下的罪,她觉得很羞耻,所以她没有开口求情。
“如若你希望我网开一面,我只能做到让芩马在边关不做苦役,做些轻快的活。”南宫敖说道。
芩花明白南宫敖的意思,当年芩家和苏家共涉一案,而苏家被赶尽杀绝,而她芩家尚都活在人间,这是先皇开恩,如今想要他放了芩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是不可能的事情,芩花自不会低下头去求情,一样是呆在那边关服役,又何必欠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了。
“不必,皇上不必看在奴才的面上替罪父开恩。”芩花幽幽的说道,虽然嘴上是满不在乎,但想着多年未见的老父心里还是泛酸。
眼泪浮上来的时侯,小虫子唤芩花,说是洗衣房的送衣服过来了。
芩花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研墨条,急急的往外走,她怕南宫敖看到她眼中的泪花而怜悯她。
芩花进了养心殿的寝室,看着站在外室的洗衣局的奴才,她伸手接过那些衣服点了点。
“芩花姑娘,这衣服不少吧?”洗衣局的奴才林英问道。
“不少的。”芩花回道。
听到芩花说不少,林英立刻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林英正要往外走,芩花叫住她,“林英,向你打探个事情。”
林英是洗衣房的奴才,平日里见惯了宫里们各个主子奴才那张高傲的嘴脸,对她们洗衣房的奴才没有一句好言话,很少像芩花这样以礼相待她们的,所以芩花客气的说有事要打探的时侯,林英高兴的说,“不知芩花姑娘打探的是什么事情呀?”
“你们洗衣房东厢房里关的是什么人呀?”芩花说出心中的疑问。
刚刚还面露喜色的林英立刻变了脸色,有片刻的愣神后回道,“姑娘打探的这个事情,我不清楚。”
芩花怎么可能相信在洗衣房当差的林英,会不知道洗衣房长年关着的女人是谁了,芩花说道,“你天天在那当差,怎么可能一点不知情了?”
“我真的不知道,洗衣房里人少事情多,我们这些奴才手里的活计多的忙不过来,每天都忙的团团转,哪有那闲空关心别的事情。”洗衣房里的冯嬷嬷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林英不敢乱说,所以一口咬死自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林英不肯说,芩花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金元宝,“这个给你买点胭脂水粉。”说着就要往林英衣袖里塞,林英连忙给挡住,“芩花姑娘,这个我不能收。”
林英看着那个金元宝百般推拒,她只是洗衣房的一个穷奴才,洗衣房那个地方不但没有油水可捞,还要天天受主子奴才的气,洗衣没洗干净,或者洗坏了,她们这些奴才轻则挨骂,重则吃板子,从没有别人给她们赏赐或者贿赂,此时看着芩花给她这么一个大元宝,林英深知无功不受禄,怎么也不敢收下。
两个人在推让着,正好被进来的叶婉歌看到,“你们在干什么了?”
听到叶婉歌的声音,芩花立刻把手中的元宝塞进林英的衣袖里,“洗衣房的小姐妹,说是手头紧,我看着年纪小,拿这姑娘当妹妹,给她点碎银子,她还跟我客气上了。”
林英看到叶婉歌立刻行礼问安,吓得头都不敢抬。
听到洗衣房三个字叶婉歌非常敏感,看了一眼吓得大气不敢喘的林英,心里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是什么事情。
小尺子说芩花也看到了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苏欣薇,这会和洗衣房的奴婢在这嘀咕着,肯定是打探消息了。
想到这叶婉歌假装不知情的说道,“皇上了?”
“在书房了。”芩花回道。
“噢,那我进去看看。”叶婉歌说着就往书房走。
看着叶婉歌离开,林英深吐了一口气,把芩花塞进她衣袖里的金元宝掏了出来,还给芩花道,“我真的不知道姑娘打探的事情,姑娘就不要为难我了。
我要回去了,回去迟了,冯嬷嬷会惩罚我。”
芩花看着林英离开,又看着手中的金元宝,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都说这世间没有钱才解决不了的事情,为何她只是想要打探一下消息,用钱才都解决不了。
林英是喜欢那闪闪发亮的金元宝,但是芩花要打探的事情洗衣房管事的冯嬷嬷交待过,如若谁要把这事情说出去,下场就会跟关在东厢房的姑娘一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