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歌看向沉默不语的韩月,从韩月的神色中看到了为难和不愿,叶婉歌顿时明白自已这是为难人了。
梁凤仪如今落为阶下囚再也不是昔日受尽荣宠的梁妃了,所以不像以前那样人人都想跟梁凤仪攀上关系,像攀附权贵一样攀着梁凤仪那根高枝,这会梁凤仪是阶下囚,人人都想跟她撇清关系,生怕沾上她徒惹晦气。
叶婉歌虽然平时对这些嫔妃很威严,但她从来不以权压人,不无故牵怒这些人,现在看着韩月的为难,她也觉得很尴尬。
“坐吧!”叶婉歌想着韩月这个时侯来,必定是有事情要与她说,所以让她坐下。
叶婉歌赐座化解了韩月的为难,韩月坐下后,目光沉静的看着叶婉歌道,“皇后娘娘您心性良善,不忍梁妃落为阶下囚,但梁妃一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韩月说完,叶婉歌定定的看着韩月不语,猜测着韩月的身份,北城太守的女儿,机智勇敢,处事圆滑老道,不像养在闰阁中的大家小姐。
韩月来是为了提醒叶婉歌,汹涌澎湃的暗流正向她扑面而来,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把自已卷进去的。
“早上皇太后派人给我们诊了脉,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为了那养子汤。”韩月面对叶婉歌的沉默不管不顾的说着。
早上周玉娇一提而过的事情,叶婉歌并没有注意,现在韩月又重新提起,叶婉歌知晓事有蹊跷,“养子汤?”
“对,养子汤,慧妃给的养子汤,皇后娘娘让太医给嫔妃们喝的东西。”韩月说道。
大事不妙,皇太后对叶婉歌有偏见,但叶婉歌没有想到会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沈如慧给的避子汤,叶婉歌交给了太医周城,为了以防那个汤有问题,她没让梁凤仪喝,别的嫔妃随个人意愿。
当时没让梁凤仪喝有两种原因,一是怕那汤真的有可以使人怀孕的神奇效果,二就是怕那汤有问题,没想到她好心办了坏事。
那个药方有问题,沈如慧做了手脚,要陷害于她。
沈如慧如此的深谋远略是想一招制她于死地,如今她不但救不了梁凤仪反而自身难保。
那个养子汤的药方给了太医周城,叶婉歌黑眸半眯露出阴狠的光芒,她早就说挡她路者她定不会心慈手软。
叶婉歌眼眸里的阴狠笑意韩月看在眼中,知道她这是要动杀机,当自已遇到威胁的时侯,任何人都会选择先下手为强排除异已,但此时叶婉歌如若动手便做实了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
韩月心中有数却未出声提醒,人各有命她不便掺合到别人的生死命格中去。
沈如慧想用一个药方夺她性命,这样也太小看她叶婉歌了,她全然当作不知,仍孤身前去天牢见韩月。
天牢门口重兵把守,叶婉歌威风凛凛的带着一众随从走向天牢,在天牢门口被看守的士兵拦住。
“皇太后有令,除了皇上任何人不得见梁妃,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小的们。”看守的士兵说道。
头戴凤冠,身穿凤袍,脚踩凤履尊贵无比的北唐皇后被小小的天牢看守拦住。
神情一凛,怒眸相向,“大胆,我是北唐最尊贵的一国之后,是掌管六国的第一皇后,你们胆敢阻拦我。”
听到叶婉歌威严的怒吼声,守着牢门的人立刻吓得额头冒汗,皇太后他们得罪不起,眼前北唐国的第一皇后他们也得罪不起,这让他们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害怕归害归,他们却仍站在那拦着叶婉歌不让进,看叶婉歌气势汹汹,他们自知阻拦不了,有人眼疾手快悄悄的转身要去报信。
小远子轻轻的一伸腿,“扑嗵”一声,转身跑去报信的士兵身子前倾跌倒在地,小远子一只脚踩在士兵的背上,叶婉歌冷眸如刀刃般看了看两个守卫,她伸手拨开挡着她去路的两个交差的长矛。
身子一闪她轻盈的进了天牢,天牢里阴森诡异,值得庆幸的是,这是关押皇家犯罪成员的特殊牢房,犯人寥寥无几,那些被打的半死破开肉绽的骇人场景这里极少有。
叶婉歌迅速的走到梁凤仪的牢房前,命人打开牢房的门,看到躺在草上脸肿的像猪头似的梁凤仪,她轻唤了一声,“梁妃。”
睡在草上的人没有反应,叶婉歌蹲下身子伸手探她鼻息,从鼻腔中往外冒出的微弱鼻息让她轻吐一口气。
不敢拍梁凤仪肿成馒头似的脸,她伸手握着梁凤仪的肩膀摇了摇,“梁妃!梁妃……”她轻唤数声。
梁凤仪幽幽转醒,费力的睁开眼,那双眼因脸部肿胀只剩下一条缝,嘴唇上干裂的一道又道的血口。
“梁妃,能说话吗?”叶婉歌轻声问着。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以便润一下那干的冒火的嗓子,那唾沫滑过的喉咙像尖利的刀刃刺过般疼。
梁凤妃闭了一眼睛轻颌了一下头,表示能说话,“端碗水来。”叶婉歌见梁凤仪清醒,立刻吩咐奴才去端水来。
趁着奴才去找水的空,叶婉歌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