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听得颇为惊诧。
这种天儿也能烧起来,那这点火的人也真是够本事的!
“那院中可还有人没有?”衙役率先问道。
“听说住着一位年轻的官爷呢!”
“伺候的小厮倒是昨日一早回家探亲去了……”
“什么官爷,不是说被夺职了吗?”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官差也不敢耽搁,将此事禀明自家大人之后,立即就带人赶过去了。
待赶到时,已有不少百姓在附近围观议论——这么大的火,甭说是下雨了,那就是下刀子也得来看呐。
毕竟生活已经足够苦闷,若再没点新鲜事可以拿来凑凑热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可言?
但大家也并非纯粹就是来凑热闹的。
待官差组织了起来之后,许多百姓们便也都帮着一起灭起火。
可火势烧得凶猛,眼瞧着火源又有些蹊跷,说是救火,实则也是半等着将烧料燃尽。
偏偏天公也不作美,救到一半时,雨竟停了。
如此一番忙碌折腾,直到天际边泛起鱼肚白,火势才算被完全扑灭。
烧成了一片废墟的院落倒塌了大半,只主屋几根大梁还勉强支撑着轮廓,阵阵黑烟冒起,熏得附近一带如处浓雾之中。
几名帮忙的“百姓”趁着这间隙,摸到了机关被尽数焚毁的密室之中,将该清理的两样东西藏入袖中之后,方才惊声喊道:“差爷,这……这里好像是个人!”
两名官差赶忙围了过去。
一团烧得辨不清模样,看大致勉强像是人形的焦黑之物被压在倒塌的青砖下。
官差们未有擅自移动,立即请了仵作前来验看。
经仵作确认,确实是一具尸体无误。
看着尸首覆着白布被官差抬出,围观的百姓们或投去猎奇的目光,或是同情叹息。
这时,忽然有一名小厮打扮模样的年轻人跑了过来,看着被烧成灰烬的宅院,小厮惊诧之后,扑跪了上去放声大哭。
“大人!您怎能如此地想不开!”
便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都是看惯了热闹的人,谁还没点基本的推断能力了?
“嘶……这莫不是自己点的火?”
“听说先前特地让这小厮回去探亲,许是故意支开,想要自我了断呢……”
“没听方才那几位差爷说吗,在那密室里还发现了火油的痕迹,是拿火油点的火,这必是早有准备了。”
“想来是近来官路不顺,一落千丈之下,钻了死胡同……”
“岂止是官路不顺,家里的人也都没了,孤零零的一个,也是怪不容易的……哎,可怜人啊!”
“什么可怜人……我看你们这两日是没出门,还没听到城外传来的那个消息吧?”手里牵着个正吃包子的小娃娃的男人说道。
不少人皆纷纷朝他看去。
这位带孩子的大哥可是熟面孔了,且论起八卦来,人家不仅知道的多,还保真!
“什么消息?”
“快说说……”
“此事说来有些话长……”男人说之前,先是问道:“诸位可还记得去年受夏府姑娘威逼利诱,险些害了镇国公府许姑娘的占姑娘占云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