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飞机从他眼前横着飞行过,他举起突击步枪快速起身,以树枝为支架,一边瞄准,一边根据飞机的速度盘算着开枪的提前量。接着手指扣动扳机,“哒哒哒……”30发突击步枪的子弹毫不留情,一发不留地全部射向了敌机。
日军飞机摇晃了两下,拖着长长的黑烟向新墙河里飞去了。飞机又飞了一阵子,实在是飞不动了,然后一头扎在了新墙河里,火与水的撞击,又是引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冲天的水柱跃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落下,河水全部洒在了飞机的残骸之上。
草鞋岭上的**最先欢呼起来,用步枪打下飞机,这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有的士兵竟然忘了敌机还在轰炸,高兴得欢呼雀跃,嗷嗷地大叫着。痛宰飞机,不但解下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同时也为死了的弟兄们报了仇。
就连静静地躺在战壕里,早已闭上眼睛的士兵也笑了,他们是有灵魂的,好像灵魂在透过他们的那双早已闭上的眼睛,在默默地享受着幸福的时刻:小鬼子的飞机,你们也有今天。哼!等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早晚有你们好瞧的。
新墙河南岸的**士兵们也大声地欢呼起来。哼,小鬼子,不可一世的小鬼子的飞机居然也有今天,被我们用步枪打了下来。要是我们有高射炮那就更好了,看你们猖狂到几时。
也许步枪打飞机的事情,也把空袭的日军飞机吓着了。他们高高地飞了起来,再也不敢在低空寻衅找事了。
空袭过后,草鞋岭上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张小三把韩行从土窝里拉了出来,韩行倒是没有负伤,张小三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他的身上负了两处伤,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活动作战肯定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张小三点了点警卫连的人数,还有四五十人,第二仗还没有开打,人员已经成了一半儿,还有十几个人负着伤。
史思华也在清点着自己的人数,还有二三十人,这些人就是想撤的话,到了这个时候也撤不下去了。
这二三十个人,都紧紧地围拢在史思华的身边。史思化鼓励他们说:“弟兄们,我们活着在一起,死了也做个伴儿,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们也是一个营的弟兄们。大家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要捎的信儿,就交给南征军的弟兄们,叫他们给我们带下去吧。”
有的战士两眼呆滞,战争已经使他们的神经麻木了。见过太多的死人,见过太多的弟兄们从自己的身边一个个的倒了下去,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有的战士还有话要说,在悄悄地写着遗言:“父母大人,永别了。不是儿子不孝,实在是不得不这样做呀,太多的弟兄们在我的跟前倒下去了,轮也轮到我了。自凡选择了军人的这个职业,死活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有的战士在遗言上写道:“婆姨呀,实在对不起你,我先走一步了。给你留下的负担太大了,实在是心有不甘,老人需要照顾,儿子需要抚养。我在地底下,也会祝福你的,努力呀!辛苦你了。”
这些信一封封地都送到了韩行的手上。
然而很多信韩行都没法送到,因为许多的信上的地址都写不清楚,而且字迹模糊,血迹斑斑。
史思华又鼓励第3营的官兵们说:“弟兄们,该安排的我们也安排了,可以安心地上路上。大家再歇歇,然后一口气打下去,直到打光了自己的子弹,然后,就可以长长地歇着了。”
日军的进攻又开始了,黄压压的一大片上来了。韩行估计了一下,大约是两个大队,将近2000来人,和草鞋岭上的人员比为28比1。
奈良旅团长在后面亲自押阵,他挥舞着锃亮的指挥刀,朝着山头上一指,大声地嚎叫着说:“鸭子给给――直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一定要拿下草鞋岭。兔子给给――”
日军第6师团素称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几乎参加过侵略中国的每一次重大的战役,都很好地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两个大队的日本官兵听到了奈良旅团长的命令,立刻就像打上了激素一般,大声地嚎叫着,“冲啊――”“杀呀――”“杀尽支那兵啊――”他们挺着明晃晃的刺刀三八式步枪,就朝着草鞋岭旁若无人地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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