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听到这明白了,皇上这是把她又恨上了,嫌她给出了个馊主意,又让皇上左右为难了。
“那最后呢?”
最后徐扶善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查,但把源头掐断在云州那边的地方官员身上,不延伸到背后指使之人,就当是杀鸡儆猴,给这些勋贵世家们提个醒,手别伸太长,见好就得收。
“这不挺好的吗?难不成由着那帮蛀虫把粮库给蛀空了?今年朝廷本来就难,第一年减赋,他们不为朝廷着想,却光想着自己的私利。”曾荣忿忿说道。
“话虽如此,可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对了,曾姑娘,你是如何判断这粮草有内鬼的?”这才是常德子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这话自然是皇上要问的。
“很简单啊,往常朝会一个时辰就能结束,这次开了两个时辰,又不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镇远侯有必要如此咄咄相逼?还拿虞娘娘来说事,说白了,他也是抓住皇上的弱点了,知道做皇上的一言九鼎,只要逼着皇上在朝堂上答允了此事,皇上就不得反悔了。再有,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对农村人的饭量多少比他们了解些,再怎么能吃,也不能一个月不到一人吃了一旦粮食吧?”
曾荣也猜到这番话准是皇上让常公公问的,说辞她早就想好了。
只是她不满的是,她明明又帮了皇上一个大忙,结果却又换来皇上的一通惩罚,就是不知这小米粥配咸菜她得吃多久。
“常公公,你说我以后是不是真得改改这好管闲事的毛病,每次都因管闲事给自己惹祸,太得不偿失了。”曾荣噘着嘴说道。
“哎哟哟,我的好姑娘,你别不知足了,你可不知道,后宫多少女人嫉妒你,咱家说句实话,皇上对你够宽容够疼爱了,你看那些公主们,有几个像你这么得宠?”
常德子心里明镜似的,曾荣就靠着她这个好管闲事的毛病获得了皇上的青睐,这毛病要是改了,皇上还能看重她?
当然了,常德子也清楚,曾荣并不是真正的好管闲事,她管的都是对皇上有益的事情,这孩子明白着呢,只要不出手,出手必定能打在点上。
远的不说,就说昨日这事,她完全可以送完口信就离开,可她没有,帮着皇上怼了王侯,给皇上一个拒绝的理由,后又在得知皇上要罚她跪的情形下,仍是给皇上出了个主意,让曾太医去给虞美人针灸助产。
亏得是她出了这个主意,最后虞美人才母子平安,对了,还有,也是她说的什么虞美人若知晓皇上在产房外陪产,一定会生出一股莫大的勇气,就是因为她这句话,皇上昨日果真在产房外站了半个多时辰,每次虞美人快要晕厥过去时,他就外面喊两声。
说实在的,若不是曾荣有一个慈悲为怀一心向善的赤子心,她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闲事,既不会惹祸也不会为自己招恨,多好。
可她偏偏就没这么做。
还有,这孩子通透着呢,像是知道皇上罚她也是无奈之举,倒是也不记恨,过后该如何还是如何,皇上也正是因为她这些闪光点格外心疼她。
只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她这么爱管闲事,终究还是把某些人得罪了。
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