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尔有何错?”朱旭的目光仍落在面前的奏章上。
“不该言而无信,可这事真不赖下官,下官见这些日子皇贵妃那没动静,真以为她不着急呢,再则,太后老人家是长者,自然先可长者来了。”曾荣辩道。
“常德子,去外面找几片瓦片来。”朱旭吩咐道。
“啊?皇上,您该不是想让下官跪在瓦片上吧?下官的腿就该废了,下官的腿若是废了,下官还如何为皇上效劳?”曾荣努力挤了挤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
可惜,眼泪没挤出来,倒是让皇上看出她的意图来,直接把手中的奏章砸向了她,曾荣本能地一躲,再爬着去把那奏章捡起来,起身要送过去。
“跪着,朕让你起来了?”
曾荣一听,只得又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有话好好说,您若是觉得下官哪里做得不对,您好好说,下官一定改,只求别气坏了皇上。”
“朕可没这个闲心去调教一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朕还能找不到几个可用之人?”
“皇上,您见过真正蛤蟆么?知道蛤蟆一共有几条腿么?”曾荣故意把话题岔开去。
“常德子,朕让你去找的瓦片呢?”朱旭见常德子没动地方,夹了他一眼。
常德子躬身应了,把屋子里的两个小太监也带了出去。
“皇上,下官不是满嘴谎言,是不得已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三殿下的声誉着想。”曾荣嘟嘟囔囔说道。
朱旭没大听清,但听到“三殿下声誉”几个字,这才抬眼看向曾荣,等着曾荣的解释。
“回皇上,太后寿诞之前,下官接到一件差事是给太后绣一件寿字常服,要六十个不同笔体的寿字,可下官写不出来,不得已下官向覃姑姑求救了。”
曾荣把当初如何找覃初雪要寿字,如何把字体绣在常服上,又是如何被人认了出来一事详尽陈述了。
“彼时下官真不清楚那是二殿下的字体,只觉这字体比下官的好看多了,哪知还有这些内情?幸好,太后替下官遮瞒过去了。回皇上,方才三殿下拿来的经文也是他自己抄写的,下官担心会重蹈旧辙才不得已拒绝了三殿下,还请皇上明鉴。”
“不就一幅字吗?”朱旭表示不理解,又不是说要送给曾荣,只是一个参照品而已。
“回皇上,下官彼时也是这么去质问覃姑姑的,覃姑姑也说这话,她说那是太后六十大寿的常服,若是太后知晓那是二殿下的字体,准会格外欣慰,这才去找的二殿下。可当时确实有人拿这说事了啊,以为是下官和二殿下有私情才拿到二殿下的字幅。”曾荣忿忿说道。
朱旭沉吟了好一会,这才抬抬手,示意曾荣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