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逍呵呵一笑,眼看暮云驾着马车过来,他就挥挥手道:“行了,不用你了,我们走着回杏林馆。”
这里暮云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说出来,答应着又把马车顺原路赶了回去。
且说李二柱,兜里揣着荷包手里拿着树枝飞跑回家,在门口就听见母亲的咳嗽声和父亲暴躁的骂声,他低头想了想,果断躲到了门侧一块大石头后,果然,不一会儿,就见父亲骂骂咧咧出了门,踉跄着扬长而去。他恨恨地看了那背影一眼,这才连忙进了屋。
“柱儿,你回来了。”
坐在一把破旧椅子上的女人勉强站起身来,李二柱连忙上前扶住她,丝毫没在乎母亲脸上那些可怖的伤疤,拿袖子帮她擦了擦额上冷汗,然后才喜滋滋道:“娘,我们有钱了,看。”说完将那精致荷包拿出来送到母亲手里。
蓉儿一把接过那荷包,她原本是叶夫人的丫头,自然有些见识,一看之下,便知道这荷包的料子是极好的,做工也精美,就是绣活儿稍微有些逊色,却也算是不错的了。因便迟疑着问儿子道:“这是谁给你的?”
李二柱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开始倒也罢了,可是刚说到那个漂亮姑姑要母亲去杏林馆治病。就见母亲的面色猛然变得苍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中也露出惊恐之意,喃喃道:“是她?竟然是她?她要做什么?我……我都被她害成这个样子了,她还不肯放过我吗?还……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不……绝不,我绝不让你染指我的儿子,绝不……”
“娘……娘……”
李二柱怎也没想到母亲在听到这件事后,不但没有一点儿开心,反而会变成这个模样,只吓得连忙扑上去大叫。下一刻,他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听她颤声道:“柱儿,柱儿,你听娘的,千万千万不要再和她说话,下一次看见她,你就赶紧跑。这银子咱们不要,你……不,你不能去还给她,你去还给张妈妈,让张妈妈还给她,我们不要,她的东西,我们要不起……”
“娘……”李二柱满心欢喜的带了银子回来,只想着可以给母亲治病买药了,也可以给家里添点吃的和柴禾,却没想到如意算盘一下子就被母亲否定,不由得有些不甘心,连忙就想恳求一番。
只喊出一个字,还不等说话,就见母亲的面色猛然狰狞起来,厉声道:“我说的你听没听到?你不许再去见她,更不许和她说话,她……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人,你去招惹她,她……她会活活吃了你,这钱,你……你快拿回去给张妈妈,告诉她我们不要,让她还给大奶奶。”
一面说着,珠泪早已滚滚而落,蓉儿将荷包不由分说塞进儿子怀中,转身趴在那张破烂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一面撕心裂肺的哽咽道:“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我……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不起,呜呜呜……你还要怎么害我?你……你别把我逼急了……呜呜呜……”
这番哭诉李二柱并没有听清楚,即便听清,他也是不懂的。他只知道母亲此时十分伤心,他是个孝顺孩子,在这家里和母亲相依为命,此时看见蓉儿如此,立刻慌了,连声道:“好好好,娘你别哭,我……我这就去把钱还给张妈妈。”说完便忙不迭跑了出去。
来到张妈妈住处,把事情一说,张妈妈也叹气了,知道蓉儿受了夏清语的害,心中是再不可能信她的,也别说蓉儿,其实就是自己,就是这府中下人,又有几个人会真的相信大奶奶能改过自新?不过是爷不知被她用什么手段笼络住罢了。
于是只好收下那荷包,又对李二柱道:“二奶奶知道了你们的事,吩咐下去了,应该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往你们家送些柴禾煤炭,你赶紧回去吧,你娘要问起,就说是二奶奶出门时,我和二奶奶求的恩典。”
李二柱虽小,却是聪明的,知道这事儿大概也是那位漂亮姑姑开的口。他心中十分感激,然而却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对那姑姑避如蛇蝎。因回去后便只照着张妈妈的话说,丝毫没有提及夏清语。
这倒是个好消息,蓉儿十分高兴,果然过了不长时间,就有人送了几十斤煤炭和几担柴禾来,蓉儿这才觉着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和儿子谢了来人,又请人替自己去谢二奶奶,接着母子两个合力,将这些东西妥善放置了。(未完待续)
ps:蓉儿的心理阴影和最深处的恐惧啊,嘿嘿,将来……算了,不能剧透,嗷嗷嗷!!!清语,要过太平日子,你任重道远啊。(清语崩溃貌:亲妈,你给我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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