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樊勺的解释,苏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邢唐县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最离谱的是,就在自己前脚从县教育局离开,那群人刚刚给自己哭完穷,后脚便冒出这样的事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这就像是一记狠狠的耳光甩过来,扇的苏沐血迹斑斑。
“苏县长,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真的只是帮忙的。您或许还不知道,他们是邢唐二的学生,这一点都不假。而且他们现在还是,但却全都被暂退了。他们什么时候将钱交齐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学校继续上学。如果一天没有交齐,那么对不起,二的大门便别想再进去。
所以说不是我非要留他们在这里工作,难道我不知道非法雇佣童工是犯罪的事情吗?实在是因为这是他们非要求我的,而且我这里还有他们父母给的保证书,保证我绝对没有虐待他们,我才会聘用他们的。而且真的,苏县长不是我吹,我给他们的工钱,在咱们县城里面绝对是高的。
这还不是看在他们都是孩子,都还有着大把大把的青春在,我不想让他们就这样再没办法上学,所以才给那么高的钱。苏县长,难道说我这么做错了吗?不,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雇佣他们,苏县长,我现在马上就辞退他们,我保证,绝对不再用他们了。”
樊勺信誓旦旦道,刚刚说没错,后来想到不对,苏沐都说自己错了,那么没错也得有错。再说自己真的雇佣童工了,犯了错误就必须承认。樊勺别的本事没有,倒也是一条汉子,敢作敢当。真要是推诿的话,那不知道下场该是多么惨烈。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樊勺相信苏沐!
苏沐如今在邢唐县的名声那是很好,如果不是苏沐,黑山镇的那些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哪里能够像是现在这样,美滋滋的过着小日子;如果不是苏沐,嘉和罐头厂又怎么会被巨人集团收购,现在正红红火火的准备着重新开门;如果不是苏沐,东郊医院那样的黑心医院,又怎么会被查处?
“叔叔,真的是这样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家是过来打工的,我也跟着爸妈过来的,我想要在邢唐二读书的话,就必须得缴纳借读费。家里没有那么多钱,我只有靠着这里才能赚到钱。樊老板是个好人,没有他的话,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赚到那么多钱。”
“就是,就是,叔叔,你就不要怪樊老板了。我们学校的借读费、借读费、住宿费、课本费、补课费、校服费…差不多都快要赚够了,只要再有半个月,我们就能回去继续读书了。所以这时候我们绝对不能被辞退,叔叔,求求您了,千万别再责怪樊老板了,他真的是个好人。”
两个孩子就站在苏沐面前,说着稚嫩的话语,脸上露出着着急的神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沐很难将他们身上所穿着的制服和他们的身份联系上。
邢唐二真是好狠的手段!
没有钱就直接劝退吗?暂退,这是谁发明的新词,只要将钱补齐就能够重新回到学校?那么这段时间孩子丢下的功课怎么说?你让他们再怎么和同班同学相处?
苏沐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他深深地明白在初生的眼里,已经开始有了所谓的有色眼神。更别说现在的学生,普遍成熟的都早。假如说眼前这两个孩子,回到学校后,承受不了那种氛围,以至于出现什么难以想象的坏事,这个责任到底有谁来承担?
“你们为什么还要缴纳借读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邢唐县从年前,便已经否决了这一项,只要是邢唐县的孩子,都不用缴纳什么借读费的。”苏沐问道。
“苏县长,这个我知道,因为他们不是本地人,他们是农民工的孩子。”樊勺说道。
农民工子女?当苏沐脑海浮现出这个字眼的时候,脸上便呼的涌出一股怒意。
简直就是混账透顶!
这分明是以权谋私!
苏沐别的不知道,但从他分管教育那天起,便真正的研究了很多有关教育的方针法规。更别说之前在黑山镇的时候,他负责的也是科教化,对教育系统的很多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其便包括这个农民工子弟的就学问题。
谁都知道农民工子女就学难,但这个难在青林市却根本不存在,因为青林市早就在一年之前便颁布了明确的法规,规定农民工子女只要父母在青林市工作,便能够在青林市的任何地方上学。
农民工子女将和本地居民子女享受同等的义务教育,并且各地教育部门和学校还要重点采取措施,确保农民工子女在受教育过程的平等权益。要让他们真正的融入到学校,在课内课外活动,在评选优秀奖励,在学生学籍管理方面都和当地居民子女一视同仁。
这点或许是青林市在城市化进程的大潮,做出的最英明的一项决策。尽管从颁布则个法规到现在,在整个青林市实施起来都有些困难,但青林市硬是坚持了下来。最起码在青林市市区,像是农民工子女的就学问题,已经被完美的解决不说,还让青林市因此曾一度成为省里表扬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