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言止息悠悠地叹了口气,“只要你记得我,开心便好。”
“什么时候还酸不溜秋的!快上来!”
“喜欢过我吗?”言止息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君阡默了默,明知此刻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心里却不知怎么有些痛楚,喜欢么?明明喜欢了很久,那种从很小很小便埋在心底的感觉,在遇见他之后一发可不收拾。爱吗?她不懂爱为何物,只是在他面前想尽量表现的完美。
为敌,她想让他知道她的才华,为友,她想让他包容她的任性。
就像刚才在茫茫黑幕中布置前途的彷徨,坚定而喜悦。
“喜欢。”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已然有些虚弱。
“喜欢!”
“爱吗?”
“你有完没完?”
“都快要死了……”
君阡分明的感到手心的力量已经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两人的手掌正在慢慢的分离。手指勾着,她不想放开,不能放开!
他是这世上完美的对手,从对手,到不能舍去的一部分,有谁知道,那心中的挣扎。坦白,需要勇气和对抗世俗的决心。
“爱!”
恍惚间手心失去了力道,在那松开的一刹那,她正疼痛地准备脱口而出喊“不要”,却有一道矫捷的身影蜻蜓点水般从地下跃起同她贴在一处,一张薄凉的唇对上她此刻咬出了些血渍的嘴,一如他出手从不迟疑当机立断,便连那吻都霸道的让人无法闪躲。
“唔……”君阡一个恍惚没意料到他突如其来得攻势,“你……”
言止息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这个位置这个姿势这个时间,真的不适合做这种事。
他坏笑道:“想让我死的人那么多,总得分个先来后到!就这点伎俩,他还得回炉重造!”
说话间便拉住君阡,慢慢向上移去。
两人壁虎般贴在石壁上,两道石壁只二尺距离,两腿蹬紧了便可往上挪动,而往下看去则是一片混沌。
君阡暗恨自己竟没看穿他的小伎俩,被他白占了一个便宜,便赌气不再跟他讲话只是卯足了劲向上爬。
爬到一半,两壁之间突然开阔,从上头照射下来的亮光说明现在已经是白天,好在此处还深,光线薄弱,视觉缓过来并不觉得刺眼。狭窄的直线型壁道突然变成圆柱形,爬上去变得艰难。
“这里像一口枯掉的水井。”言止息抬头望着天,顶上有一只水瓢挂着,幸得壁上有一条麻绳,只是大约经过长久的浸泡有些腐烂。
君阡还在刚才的气愤中,抓住绳子并不答话。
言止息偷偷瞟了一眼,她撅着嘴在生气,明明不想跟他说话,却依旧忍不住用余光扫过来,在对上他眼神的时候立刻甩开。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口不对心。他向下拉了拉绳子,确保它够结实。
绳子不够两个人的重量,君阡借力用轻功向上点过顺势狠狠踩了一脚言止息的肩膀,一手攀上枯井的顶端。此处是废弃的院落,四周很安静,看不见人影,只是那不远处巍峨的城主府在苍暮之下闪着金光,土豪之气尽显无疑。如此蔚为的建筑,是这乌克拉沙漠之上的无间地狱。
君阡将绳子丢到井下,言止息很快也上来了,二人在城主府的后部,凭着两人的功力想要躲过里面的下人很是容易。
可问题是,艾斯去了哪里?
风卷过残云,彷佛风中飘动的幔帐,只是这吹来的闷热的气流,让人心中略感不安。
走出废院的拱门,绕过长廊,两人很快找到了城主府的正堂。艾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距离他们进城已经三日,时间拖得越长,驻扎在白灵城外的两军便会骚动。
君阡正要向前而去,冷不丁言止息一手拉过她用身子挡在墙角。君阡一慌,正要斥责他不分时机动手动脚,隔了一道墙的不远处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速度,所有人仔细搜查,掀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