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筠咬下一块外焦里嫩的山鸡肉,一个从未感受过的香味冲击着她的味蕾,这时她只有一个感觉,香!实在是太香了!
事实上,在大门派出身的人,很少吃这种食物。他们绝大部分都在【辟谷】,靠天地元气来补充体能。偶尔打一下牙祭,吃的多数是灵谷、灵菜等后天渣滓较少的食材。灵谷、灵菜种植在天地元气充沛的灵田之中,而灵田往往开垦在宗门宝地。它们生长的时候便会不断的吸纳周围的天地元气,蕴含在果实里面,长期食用灵谷灵菜也能提高修为,累积元气,且极少产生后天淤积物。
至于烤肉这些俗世的食物,容易产生大量的后天淤积物,吃下去没什么好处。所以孟雪筠从小受的教育是这肉吃不得,是修行的毒药。所以这还是孟雪筠第一次吃烤肉,却没想到是如此之美味。吃着吃着,孟雪筠也改变一小口一小口抿的吃法,也学着阎云逸开始稍稍大口地吃着山鸡肉,但始终用袖子遮住嘴。
“味道怎么样?”阎云逸撕下一大口肉放进嘴中,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几分的自信,再怎么说也是在【沙县小吃】混了五六个月,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是。
“很香,可是……你为什么会做饭。”孟雪筠咽下一小口肉,不解的望向阎云逸。修者时间宝贵,一分钟都不能浪费,与其花时间做一些对修行有碍的吃食,还不如花这些时间来几个【大周天】更为实在。
阎云逸吃着烤肉,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就住在一家食肆之中,耳濡目染再怎么也学会了。”阎云逸口中所说的食肆指得就是【沙县小吃】。
“呃……”孟雪筠有些发懵,她本以为阎云逸才华横溢,天赋出众,定是出自某个底蕴深厚的修真家族,从小就开始修炼,就好像她一样。可是……食肆?修真家族会有开食肆的么?有住在食肆中修炼的么?
难不成他是个彻彻底底的俗世凡人?一个俗世凡人,如此年轻就达到【凝气二期】巅峰修为,这得多逆天的天赋?放在昆仑也是顶尖一级的天才了。
孟雪筠决定要为昆仑揽才,将这样的修真天才收入【昆仑】,留在天云是明珠投暗,实在是浪费。
“既然你拜我的大师哥为师,你就是我昆仑的人,以后我就是你的姑姑!”孟雪筠挺起胸膛开始套近乎。“出了【镇妖塔】,我就会向天云的罗真人禀明此事,相信他一定能深明大义,同意你回归我【昆仑】门下!”
“嗯……汤好了。”阎云逸还没想的这么远,现在也不想多谈这个问题。
把汤锅取了下来,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
满满的盛上一碗,递给孟雪筠。
孟雪筠低头吹了吹热气,轻轻的抿了一口,果然香郁味美。
一鸡两吃,既烤了肉,还熬成汤,烤肉吃多了会腻,有汤来爽口,那就大不同了。
肉和汤都进了肚,孟雪筠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体力恢复了大半。
阎云逸也盛了一碗,而就在这时,一声猪嚎声响了几声,阎云逸一愣,才想起了是怎么回事。
低头一默运功,一头白皮小胖猪凭空而现。它先是四处看了看,鼻子嗅了嗅,最终眼睛落在剩下的烤山鸡身上,眼巴巴盯着,再也挪不开分毫。
“这个吃货!”阎云逸笑了,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取下吃剩下的大块烤山鸡肉,扔在小胖猪身上。小胖猪欢快地叫唤了一声,立刻大口地嚼了起来。
“这是……”孟雪筠看了看萌死人不偿命的小白猪,有点忍俊不禁。这小东西说是骑兽则太小,说是灵兽资质又太差,说是分身外形又太俗。真不知道阎云逸随身带一头猪于欲何为,难道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没什么作用的玩宠而已。
“这是我一仇人!我不认识它!”阎云逸头没好气地丢出这么一句。果然此猪一出,谁与争“疯”。阎云逸自身拥有的良好气质和娴熟的厨艺给他所带来的印象加分,一下全被这货给毁得干干净净。
转身看了孟雪筠一眼,阎云逸说道:“你先吃吧,吃完后我会为你疗伤!”
孟雪筠身上有【天雷灵种】,阎云逸想利用疗伤,顺带将孟雪筠身上所遗的【天雷灵种】取出来。
孟雪筠先是一愣,脸上升起两朵绯云。疗伤肯定要念力探查全身。念力可以渗透大多数东西,在念力的探查下,身上的衣物都等同于虚设,根本没有任何遮羞的作用。孟雪筠现在受了极重的内伤,修为降低了很多,根本无法应用自己的念力护住要害和羞处,如果任由对方的念力扫描的话,她的衣服就相当于没穿,就会被阎云逸看光了。
这样羞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无理的请求,孟雪筠怎么可能答应。
本想一口拒绝,可是孟雪筠抬头一看,阎云逸目光清澈,并无一丝一毫邪念邪气。
孟雪筠又有一些不忍,虽然阎云逸年纪比自己略长,可她是阎云逸的姑姑,阎云逸是她的师侄,从辈份上来讲两人也不应该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而且自己也身中重伤,已然十分凶险。可是……!
“姑姑你中了天雷,身上有残余的【天雷灵气】急需取出,否则你的身体会抵不住,最终落下个身销道毁的下场。”阎云逸说的都是实情,而他也的确是关心孟雪筠的伤势。
“那好吧!只能老老实实地运功疗伤,可不能乱看偷看!”孟雪筠不知为何,与阎云逸交往下来,对他居然产生了不了多大的抵触情绪。这样的要求,虽然有些孟浪,但她思之再三还是同意下来。
“事急从权!不得不这样!”孟雪筠也只有这样,给了自己的反常找了一个正常的解释。“况且刚才他该看,不该看的,都给看到了,多看一次又有何妨。”孟雪筠甚至红着脸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