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二男争美
糜幻听得众人谈论,知道此人便是反叛朝廷的兖州刺史刘备,更让她心中诧异,不知道刘备来自己家里做什么。忽听刘备大声求亲,却是要自己答应他的婚事,不由惊羞不已,抬起玉手,掩住俏脸,芳心怦怦乱跳,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刘备让她有这么深的亲切感,若是只有二人相对,她说不定便会私自答应了他。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她又如何能越礼行事?
她微微放下手,露出明亮双眸,含羞看向刘备,见他满目真挚之情,不由也是感动,正要向他行礼谦谢,忽然看到封沙骑马立在自己左前方,手中方天画戟斜斜垂下,俊脸冷漠,冷冷地看着刘备,眼中微有不豫之意。
糜幻大惊,忙向后退了一步,整个身子躲到了花树丛后面,羞惭不已。这武威王本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若让他看到自己与刘备互相致意,便会轻看了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宠爱自己了。若是这样的俊美英武男子每日视自己如无物,那样的苦楚,如何能当?幸好自己未曾露出半点逾礼之举,没有惹他生气,想到此处,糜幻不由庆幸地长吁了一口气,周身香汗淋漓,都是心情激动所致。
刘备见她不但不答应,反而躲了起来,心中大急,一眼看到内院花园中鲜花盛开,忙上前采了一大抱,捧着鲜花向糜幻走去,满面含春,微笑道:“糜小姐,我这是借花献佛,只望你能了解我一番心意,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好了!”
糜幻又惊又羞,整个人躲在花树后,玉背已经靠在围墙上,见他走来,不知如何是好。
封沙冷哼一声,横出方天画戟,拦住刘备的去路,寒声道:“玄德,糜小姐本是我未婚妻室,请玄德自重!”
刘备陡闻此言,便如一盆冰水自顶门浇下来,整个人被浇得透心凉,呆呆地立在那里。心中寒冷,如堕冰窖。
抬起头,他看着刘沙那令人嫉妒的英俊容颜,心中悲苦,愤恨不已。
虽然想上前扯住刘沙理论,可是看到他手中还持着那杆锋利大戟,戟端寒光四射,让刘备心所有忌,不得不忍气吞声,向后退了两步,回头望向糜竺,涩声道:“子仲兄!前次子仲兄助我数十万斛粮草,大恩大德,备永记在心!今次还求子仲兄再答应我一事,让我娶了令妹,我定会终身待她好,绝不娶妾来气她。若能如愿,来生必结草衔环,报答子仲兄大恩!”
说罢,这高高在上的兖州刺史,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尘埃,以头触地,暗自饮泣,气氛悲凉已极。
糜竺一呆,想不到刘备竟然痴情若此,怎的从前未曾听他说过?
忽听武威王沉声道:“子仲兄,前日里陶徐州前来说媒,蒙子仲兄不弃,慨然应允,沙感怀于心!我与令妹既已定亲,还望子仲兄早定婚期,将糜小姐嫁到我家,我此生定不负于她!”
糜竺闻言更是苦恼,一家女,两家求,这两家都不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糜幻更是芳心乱跳,看着那拜倒于地的兖州刺史,心中感动,再加上那莫名的亲切感觉,不由颇生怜意。
她回过头,再看看那骑在高大骏马上的英俊骑士,更是面颊飞红,几乎不敢多看那钻石般明亮的醉人双眸,生怕看得多了,便会一直看下去,再也移不开来。
这二人,一个给她亲厚的感觉,一个又是平生第一次打动她心灵的天下第一英武男子,偏生在此处争执,都抢着娶她。糜幻心乱如麻,不如该如何是好,只得将哀求的目光看向糜竺,希望哥哥能帮自己拿个主意。虽然伤了刘备的心让她不忍,可是若要回绝武威王的提亲,她就更是舍不得了。
糜竺哪里还能有什么主意,兖州刺史刘备虽然部下兵多将广,却哪及得上武威王位高权重,权倾朝野。便是他兼领的青州牧一职,已远超刘备那个兖州刺史的位置,势力要比刘备大得多了。再加上陶使君一向感激武威王与丞相待他的恩义,对洛阳朝廷更尊敬一些,糜竺身在徐州,当然要和陶谦站在同一阵线,武威王这门亲事,是非认不可的。
思虑已定,这肤色微黑的果敢男子一咬牙,向武威王拱手道:“大王有令,小人敢不遵从!大王何时有空,便将小妹带走,去青州成亲便是!若是大王想在此成亲,小人也随时都能准备好,只听大王一句话,便为大王办好婚事!”
刘备闻言,只觉一阵头昏目眩,呆呆地望着糜竺,不敢相信这当年的好友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糜竺回头看他满面凄楚之色,虽然恨他今日行事孟浪,令张飞伤及自己家奴,又当众调戏自己妹妹,也不由怜他被回绝亲事,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得拱手叹道:“玄德兄,小妹已定了亲事,不敢再承顺玄德兄好意!今日就此拜别,他日相见,只怕你我便要见于战场之上了!”
张飞怒发冲冠,举枪大喝道:“糜竺,你这趋炎附势之徒!我哥哥如此喜欢你妹妹,本是她的福气,你竟敢不答应我哥哥亲口提亲!看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