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刘备擎起双股剑,怒喝一声,便要催马冲上,忽然目光一挑,眼见远处烟尘扬起,似乎有大军来到,不由心中大急。
瞬间之后,那支军马已驰到远处,隐约可见当先一将手执大刀,拍马直冲而来,身后一杆大旗挑起,上书一个大大的“张”字。
刘备失声道:“不好了,是张辽自北海率军赶来了!”
眼见封沙在三名猛将攻击下尚未呈败像,刘备心知凭自己这点武艺,便是上去夹攻,也未必便能战倒敌将,不由心中苦涩,知道此次功败垂成,还是未能杀得了他。
眼前张辽率大军越驰越近,他当机立断,大声喝道:“二弟三弟,不可恋战,子义,随我暂退,以待来日!”
关羽、张飞一向对他言听计从,虽是心下愤恨,还是舍了封沙,虚晃刀矛,拍马退开。太史慈自也不会独自留下,挺枪挡开封沙刺来的方天画戟,随二将一同退开,只觉浑身大汗淋漓,这一战,耗力甚大,浑身汗水似要把身上衣服浸透一般。
四人对视一眼,一同打马狂奔,直奔西方而去。不多时,便已消失在山后,不见了踪影。
封沙横戟肃立,遥望四人逃远,也不追杀,只是微皱眉头,沉吟不语。
张辽拍马狂驰而来,眼见封沙肩后渗血,不由大惶,跳下马来,扑地叩首道:“小人来迟,累主公受伤,罪该万死!”
封沙收戟温声道:“文远,这不是你的错。若非你及时赶到,我只怕还会受伤,依此而言,你实是有功无过,快起来吧。”
张辽磕了个头,爬起来望着刘备四人逃去的方向,咬牙道:“刚才袭击主公那几人,可是大耳贼刘备?待我带兵追上去,定要斩他首级,献与主公!”
他上马欲行,封沙却唤住他,沉声道:“罢了!刘备手下三员猛将,个个都堪为世之一流猛将,况且逃得快,你带大军去,未必便能捉到他们。你可令部下在附近搜索,防止他们去而复来,你随我去临淄,我要将临淄守卫之事托付与你。”
张辽连忙答应,又问道:“主公此言,难道是要离开临淄么?”
封沙点头道:“青州尚未平定,我待要出兵去讨黄巾,又无人防守临淄。此地刚刚平定,人心未稳,没有大将坐镇,我难以安心。”
张辽忙道:“主公不必担心,青州黄巾人数虽多,在我眼中,不过一群未经训练的农夫乱贼,乌合之众,请主公将此事交与我,不过一年,定要将他们斩尽诛绝,以为主公分忧!”
封沙微笑道:“文远赤胆忠心,我自知晓。此事容后再议,文远且率军与我回临淄再说。”
张辽收拢部下众军,派出哨探四处打探刘备四人踪迹,自己率军与封沙一同向临淄驰去。
进了城,封沙令张辽带兵去军营休息,自己催马驰向青州牧的府第。
路上百姓,见武威王来了,都慌忙拜倒行礼,不敢仰视。有胆大的,稍一抬眼看到武威王身后有血迹,兼且头发散乱,似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不由大恐,不知是谁这么胆大,竟然能伤到勇武无双的武威王。
武威王纵马驰入府中,直达居室门前,跳下马来,大步走进内堂。
无良智脑先他一步从马耳中钻出,跑到卧室中,大呼小叫:“两位嫂嫂,不得了了,老大受重伤了!你们快出来看啊!”
樊素素正在教小蛮绣花,闻言惊恐莫名,绣花针在玉指上刺了一下,犹自不觉疼痛,慌忙丢下手中的针线,与小蛮一同跑出去,看着封沙大步走来,身躯挺拔,并不象是受伤的样子,只是未结发巾,一头乌发被风吹得甚是散乱,不由怔住,惶声道:“夫君,你怎么样了?”
封沙见她脸色惨白,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心中怜惜,沉声道:“我没有事,只是在路上遇到宵小之辈,与他们战了一场,稍微伤了皮肉。”
樊素素颤声道:“你真的受伤了?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小蛮已转到封沙身后,一把抱住封沙,看着他肩后箭伤,咬牙流泪道:“是哪个狠心的贼子,竟然暗箭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