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诱人的果香萦绕在众人鼻尖, 不知不觉间口水就涌了出来,把嘴唇润得通红。他们捧着碗喝了一小口,然后不约而同地吧唧了吧唧嘴, 只觉得齿颊都沾染上了酒香,恰到好处的酸甜滋味直传入脑海, 余味绵长。
一口酒下肚, 把他们给美的哟, 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脑袋不自觉地晃悠着, 就差哼个小曲了。不过欢喜过后, 遗憾和失落渐渐爬上了心头, 才一碗, 几口就没了, 喝不尽兴啊!
只能闻味儿的几个小的都要造反了,闹闹哄哄的嚷嚷起来——
“我们也要喝!”
“凭啥不分给我们啊?”
“乖宝你来评评理!”
曲仲冬把脸一板, 一双浓眉皱出了几道褶,教训人的话张口就来,“喝什么喝, 小小年纪,咋就不学点好的呢, 还琢磨起喝酒来了!”
他完全忘了, 在几个娃六七岁的时候就知道白酒是啥味儿了。还是他老人家干的好事呢, 自个儿喝酒的时候拿筷子沾酒给几个娃尝。
“爷爷, 你不是说果子酒不算是酒吗?咋说变就变啊……”红军嘀咕了句, 国庆他们在一旁猛点头。
“我,我是说给你们听的吗?!果子酒的度数搁在大人身上压根儿不算啥,可对你们几个来说,那就是酒。”曲仲冬被几个小子噎得一时语塞,不过他反应很快,越说就越理直气壮。他,曲仲冬,咋可能有错呢?!
这,这不是强词夺理嘛……
红军他们当然不服了,他们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小曲宁,指望着她说几句公道话。
曲仲冬也目光炯炯地看向小曲宁。
小曲宁瞅瞅这个,又望望那个,乌漆漆的瞳仁滴溜溜转,红润润的小嘴唇抿着,在心里叹了叹气——唉,做万人迷好累呀,感觉一不小心就要翻车了。
“爷爷说得对!”她这句话一出口,曲仲冬立马咧开了嘴,胡子一翘一翘的,红军他们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而后抬手捂住了胸口,小模样可伤心可难过了。
不过紧接着她蹬蹬蹬跑到几个哥哥身边,招招小手,示意他们凑过来说话,好像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弄得红军他们一个个绷着脸,严肃极了。她说:“爷爷说你们不可以喝果子酒,可没说不能吃果子酱呀,贮藏间那个红木箱里头全是果酱,桃子酱和李子酱最多,还有葡萄酱、野草莓酱和青杏酱,可多种了,管够的。”
果子酱?
一整箱?!
还有好多种?
曲红军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口水止不住地往外涌,不一会儿工夫,几个人的嘴角也变得湿答答的了。他们尝过小曲宁做的桃子酱,那滋味,啧啧,简直绝了!想到这儿,他们也不跟大人们争了,还劝他们喝。
几个娃的转变这么突兀,大人们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只不过美酒当前,他们没心思探究罢了。一小口,又一小口,白瓷碗里的葡萄酒越来越少,最后彻底进了肚,不过余味犹在,又化成各种层次的酒香,绵绵长长,叫人通身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