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将思绪在脑中理了理,便整了整衣裙,向前走了几步,对着楚郡王行了个全礼道:“臣妾花氏,有话有说!”
楚郡王冷冷地看了花氏一眼,说道:“讲!”
花氏只觉着楚郡王的眼光似利刃一般刮向自己,只觉着一阵胆寒流,双腿不觉一阵发软,几乎跪了下来。
母亲的信念强撑着她,她咬了咬发白的双唇,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说道:“郡王爷,臣妾觉着这事有蹊跷,我家的哥儿,幼时生了场病,没有极时就医,便烧坏了脑子,这么年只长个子却没长智慧!说得好听是心智不全,这说得难听是个傻子!”说到这里,花氏眼泪涌了出来。
掏出帕子,拭了拭眼泪,花氏的声音有些哽咽,话却越说越流利了:“虽说是一个傻孩子,可我夫妻二也是爱若性命,用心教导做人处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么下作的手段?臣妾家的孩子若是做错了,自然是要受到惩处,可若是有人连傻孩子也不放过,要利用行龌龊之事,我夫妻二人是绝不容忍的!还请郡王爷念在一个苦命的母亲的份允许臣妾在此查问此事!”
苏雨汐听到这里,飞快地与身旁的白露交换了个眼神,这个女人不简单,有胆有识,本来她还想着用什么法子来揭露沈氏,这下有人代劳了。
这点小动作逃不过楚郡王锐利的双眼,他狠狠地瞪了苏雨汐好几眼,又丢给花氏一个冷冰冰地字:“准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苏雨沁在一边叫嚷道:“还查什么查,事情不明摆着嘛,就是康表哥……”她话没讲完又被身旁的丫头拉扯中给挡住了。
苏雨汐微抬着双目,仔仔细细地打量那丫头好几眼,这个丫头不简单,每次在苏雨沁犯浑的时候都能及时地阻止她,而苏雨沁那个骄傲暴燥的脾气居然也能忍得下来听她的,还真是不容易。
据苏雨汐所知,陪嫁丫头里没有这么一个人,难道说是王府配给的丫头?回去得让红念她们好好地查上一查!
“贤婿,不要听她胡说,这孩子是个傻子,傻子没有脑子,做事没了约束,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又能利用得了呢!”沈氏说完冷冷地看了沈三老爷夫妇一眼,哼,傻子的事情,又怎能说得清楚呢!任你们说破天去,也改变不了眼下的形势。
沈三老爷听了沈氏的话,心口一阵阵地发凉,他只比沈氏长两岁,从小一起长,感情很是不错,他没想到自已唯一的儿子生死难料的时候,沈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还是当年跟着自己身后娇憨地喊着自已的妹妹吗?
花氏对沈氏母女所说话置若罔闻,她径直走到沈永康跟前,替他理了理散乱的衣袍,用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污痕,又理了理搭着额前的乱发,轻柔地说道:“娘的康哥儿长大了,都知道要找媳妇了!娘却不知,娘错了!那,康哥儿,你告诉娘是谁告诉你要找媳妇了,他都说了些什么?娘的康哥儿这么聪明,一定不会忘记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沈永康满脸地骄傲:“是乳娘跟康儿说的,她说康儿长大了,可以找媳妇了,只有找了媳妇的人才是大人,才不是傻子!娘你别生气,是乳娘不让康儿告诉你的,乳娘说,要等给姑母来拜寿时要姑母给康儿找媳妇,在姑母家找的媳妇最漂亮了。”
“乳娘!”沈氏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二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