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热闹的古瑞星咳嗽一声,晃神的周伯彥立刻回神,面无表情地将包着某样物件的锦帕收妥,走出青舒的院子。
古瑞星现在是对锦帕中到底包了什么东西非常感兴趣,一边走,一边观察周伯彥的神色,试探性地问:“哎,我说兄弟,你那帕子里装的什么?以兄弟之见,这女子喜欢的无非就是漂亮的饰物,比如发簪、手镯、玉佩等等。你准备了什么?”
周伯彥的目光沉了沉,“热闹好看吗?”
古瑞星立刻意识到不好,将兄弟的注意力引向别处,“三皇子突然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何意?难道他就不怕与你为敌吗?”
周伯彥想起青舒无力地扶着门框的样子,脚下的步子变大。
驿馆中,朱九已经回来复命。
三皇子不仅摔了茶杯,还一脚踢翻了椅子,面色铁青地瞪住一旁伺候的老太监。
这个太监很瘦很老,脸上的褶子让人看了只觉皱巴巴的很丑。见三皇子发火儿,老太监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一个劲儿磕头,“请主子饶命,请主子饶命,奴才怎敢坏了主子的安排,奴才拿了信,一刻都不敢耽搁,一路暗中跟着古府出来采买的下人,按照朱大人的指示,在肉铺子的后巷里找到乞丐,交给了乞丐。这前前后后都有主子安排的人,都在盯着奴才,即便奴才有异心,也找不到换信的机会。请主子明察。”
三皇子眼中的阴狠之色尽显,看的朱九脊背生寒。朱九也跪到了地上,“请主子明察,奴才派出的人都说没有发现谭大人有任何异常举动,奴才怀疑问题出在送信的乞丐身上,奴才这就过去亲自审问。”
这所谓的谭大人,就是指这名老太监。
不等三皇子表态,却见门外“报”的一声。
朱九见三皇子点头,赶紧打开门,“何事?”
那人一脸慌张地对着朱九耳语。
朱九面色大变,呵骂一句废物,赶紧关门进屋跪下回禀,“主子,被关押在百姓后宅中的乞丐死了,是一箭毙命。属下无能,没能抓到人,请主子责罚。”
卑微地跪趴在地上的谭姓太监,嘴角扬起了诡异的弧度,只是无人看到。
三皇子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朱九的胸口上。朱九的身子栽歪了一下,立刻又跪好。
正这时,外面传来护卫们的阻拦声及碰撞声,三皇子刚喊了一句大胆,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边踢开。三皇子杀人的目光对上门口的人时,立刻变得温和,脸上也带了几分讨好之色,“彥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康溪镇?真是太巧了。”
周伯彥一脸平静地迈步入内,对跪在地上的朱九与老太监视若无睹地走到了三皇子面前,上下打量三皇子几眼,“你,很好!”
三皇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打着哈哈应对,“彥公子说的是,老三最近很好,吃的下、睡的着,很精神。”
周伯彥说了声“很好”,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的闷哼一声,捂着肚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周伯彥。周伯彥的第二拳立刻招呼了过来,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痛得他弯下腰,站立不住,晃了几晃,最后被朱九一把扶住。
朱九硬着头皮对上面无表情的周伯彥,“彥公子,即便您再受圣上宠爱,您也不能对皇子动手,您这是对皇族的大不敬。”
谭姓老太监跪着爬到了三皇子脚边,用尖利的嗓子说道:“放肆,打皇子是死罪,彥公子,你可知罪?”
周伯彥的脸上依然是古井无波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情绪,无法猜测喜怒。他也不说话,先是一脚踢开老太监,再一脚踢开朱九,扯了三皇子的领子又是一拳打过去。
疼痛与耻辱感,让三皇子揭下了伪装,脸上的阴狠之色尽现,“周伯彥,本皇子在此发誓,终有一日,本皇子定让你周氏一族血流成河,白骨成山。”
周伯彥头也不回,淡淡地问道:“你们可听清了?”
正在门外排排站的司农寺少卿、陈知府等大小二十来个官员闻之色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伯彥弹了弹身上的锦衣,再次扯住三皇子的领子。
三皇子一惊,“周伯彥你好大的胆子。”然后冲门外的众人喊,“一群废物,还不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