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时分,南宫越带领的大军匆匆赶回京城,同一时间,太后亲自率领一队死士,企图杀入大军中斩杀主帅,却阵亡的消息传来。
南宫越冲进皇宫中,入眼的一幕就是南皇穿着白色的祭服,带领着一群大臣朝着东方跪拜,每个人都脸上都是悲伤愤怒的神色,还有一种深沉的哀痛。
太后薨了,还意味着东河镇彻底失守了,意味着浩荡可怕的大军即将杀进这座皇城,或许顷刻间他们就会变成亡国人,想到这些事情,也让他们的心情沉重无比。
南宫越看着满地跪着的人,举目望过去,一片白色,他突然身体好像被雷电劈中,眼睛瞪大到极点,难以置信:“不可能……皇祖母……”他嘴唇颤抖,俊脸惨白到极致。
“啪……”南皇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痛恨欲绝:“这是替你皇祖母打你的,南宫越,你擅自出兵,违反军令,不但让你皇祖母受难,也让南国江山岌岌可危,你不忠不义不孝,根本不配当南宫家的子孙,本皇今天在此要替南宫家清理门户,从今天起,你就不是南宫皇室之人,贬为庶人,立即逐出皇宫。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在场的大臣全懵了,连南宫越也难以置信,眼睛怔怔的看着南皇,脸上的火辣辣都让他感觉不到一点痛,心中的震惊和痛苦却让他整个人都傻了。
“父皇,你要逐我出家门?”对于皇祖母的死,他还接受不了这个噩耗,没想到更大的噩耗在后面,父皇竟然恨他自作主张,害惨了皇祖母和国家,而不认他这个儿子。
“你不配叫我父皇,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为意气而葬送了国家和亲人,你立即给我滚,你也不配站在这里。”南皇声厉内荏。
朝臣见如此景象,都吓得脸色发白,这种危机关头,还要搞内乱,这对父子还嫌现在不够悲剧吗?
“皇上,现在大敌当前,太子殿下有什么错,也以后再惩戒,现在最重要是共同对敌。”
“对,皇上,社稷为重,何况陛下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子,逐出宫外,又如何能对得起南宫家列祖列宗。”
南皇却态度强硬:“各位无需多言,朕心意已决,绝不能再容这个逆子。”
南宫越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无法置信,脸上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惨白和颓废,他木然的慢慢移转脚步,走出皇宫,整个人失魂落魄。
蓝初雪看了眼南宫越那失魂的背影,再看看南皇连一眼都没有回头,微微蹙眉,南皇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呢!不过是为了保存唯一的血脉,看来南皇对这一场仗也没有把握。
夕阳下,城门处,很多京城百姓为避战乱都惊惶的离开京城,昔日繁华的京城,如今却有种繁华过后的苍凉感。
“南宫越,我小叔叔呢,他去支援你了,怎么不见他回来?”蓝初雪急急赶到城门前,正看到形容颓靡的南宫越在城门前排队过检查。
“蓝志轩他留守西边重镇,即使那边不是进攻的主要目标,但是他们也派了兵马,我让他保护着那边的城池,你不必担心,我也不想让他卷入来这最后一场战争,他到底是你的小叔叔,南国存亡,也影响不到你们。”
南宫越已经脱去皇子服,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整个人就像被打败的丧家之犬,过往的张扬肆意全无。
蓝初雪松了口气,她也不想蓝志轩回来:“南宫越,你真要在这种时候离开!”
“如今我已经是庶民,剥夺了所有的爵位和军权,父皇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他要彻底把我驱逐出京城,他说有我的地方,玷污了列祖列宗,我又何必再让他心烦生气。”南宫越苍凉的笑着,心中痛楚无比。
遭逢大变,让他已经失去了往日心性,愧疚自责和各种痛苦让他恨不得自己从没活在世上,他太幼稚,太自以为是了,因为心中那点自尊心,没有听她的话,结果还是证明这一切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他还有什么颜面留下。
蓝初雪叹了口气:“你走了会让他不烦心不生气吗?你走了,就真正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吗?国之存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是南国的太子,受到再大的侮辱,这种时候,你也不能离开,否则你就是真正的玷污了南宫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