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那女子立刻扶起丑丫,之后便扶着她的肩膀细细地辨认着丑丫眉眼,她眼泪如摔落的珍珠般,晶莹耀眼。
“娘”,丑丫伸手擦去她的泪珠,靠近她的怀里,凤娘发间的清幽丝丝沁入心田,她深深吸了一口,这味道竟是让她如此眷恋。
凤娘的泪水再次滑落脸庞:“一转眼,我的凤儿竟已是大姑娘了”。
丑丫头轻轻离开她的胸膛,只见一头乌丝被一根翡玉簪子绾出了万千风华,她赞叹说:“娘却仍是如此年轻美貌,外人还当我们是姐妹花呢”。
凤娘展颜一笑,洁白柔软的手指轻点她的俏鼻,温柔地笑骂道:“调皮”。
“凤娘,凤主,还是进内室再叙吧”。
阿金不能随意进入内室,便退到庭院之外守候。
丑丫跟凤娘都点头,相携着踏上玉阶往内室走去。
“凤鸣宫”中水晶碧玉灯散出香气氤氲,宝石与珍珠串成的幕帘随风吹动叮当作响,凤娘执丑丫手坐在美人榻上。
丑丫问:“娘,这是哪里”?
凤娘的脸色顿时现出几分的愧色来,说:“这里是水月皇宫”。
其实一路行来,丑丫见到这庭院一草一木都颇具匠心,以及这宫殿中花架上所摆设的物品皆是人间罕见极品,水月王对凤娘的宠爱可见一斑,丑丫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凤娘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见到凤娘脸色苍白,丑丫明白她定是以为她会瞧不起她,于是笑着握她的手说:“女儿明白娘的苦衷,这多年来苦了娘了”。
凤娘没想到女儿如此懂事,她多年来的隐忍除了为了保护凤灵族人,也为了再次与女儿有重逢的那天,于是多年来难耐和心酸的滋味顿时便被激起,不由泪流满面,紧紧地拥住了丑丫。
“水月国主对您好吗”?丑丫问。
凤娘沉吟片刻,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丑丫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些,想对她说几句贴心的话,却见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说:“玉妃娘娘,王上来了”。
丑丫很清晰地感觉到凤娘的身子一颤,立刻站起来对丑丫说:“凤儿先回避一下吧,娘要接见王上”。
丑丫心知作为一个妃子的无奈,便跟着宫女走出内室,移步到隔壁的偏殿。
不久便听见有人高声喊道:“大王到”。
丑丫走到闭着的窗户边,悄悄推开窗户的一条缝隙,往外看这位水月国的大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
只见一个气宇轩昂却眉头紧蹙的中年男子阔步行来,但丑丫却能感受到他浑身蔓延着一股暴戾之气,她不由为凤娘感到担忧。
凤娘出门跪地恭迎,男子却哼了一声便自顾进了寝室。
“说,你的寝宫可是进了男子”,男子爆喝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丑丫耳中。
“王上息怒,妾宫中并无男子,只是阿金命人送了东西过来给臣妾,如果大王能从妾宫中搜出男子来,妾甘愿受罚”,凤娘如水般柔软的嗓音带着微含了委屈,那火般刚烈的男子瞬间便放软了语气,说:“原来是阿金差人送东西来,你这表哥倒是不错,东西呢”?
丑丫听见凤娘让宫女把东西呈上,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想来是凤娘早已准备好的,而这也恰恰说明这位王者多疑的性格。
水月王看了东西,甚是满意哈哈大笑,接着大概便是抱起凤娘走向内室的脚步声。
丑丫虽有满腹的疑问想问凤娘,但觉得此时不宜再呆下去,还是赶紧离去的好,于是便悄然走出院子。
丑丫原以为走出这个院落便会看见阿金的车驾停在那里,谁知道出了门外却什么也没有,丑丫猜想可能是阿金闻知水月王过来,生怕担上个奸夫的罪名,脚底抹油溜走了。
不知道阿金去了哪里,丑丫只好往前走去,希望再前面一些能看见阿金。
沿着白玉石板往前走去,花香渐浓,竟是到了一处花园,丑丫看见一个玄衣男子站在一片红色的花海中抬头望月。
白月光下那侧脸犹可见淡淡的烦忧,“自古皇宫多怨恨”,丑丫连忙转身离开,告诉自己不要随便去招惹这个正处于愁闷中的男子。
“谁”?那男子在丑丫刚转身便出声喝止。
丑丫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继续往前走去。
“你是白天那个戴面纱的女子”?男子问。
呃,丑丫脚下稍滞,却仍然没有停留,之后更是加快脚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