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裔的眼神痛苦迷离。
这般活着,总好过莫名的死去!
给他下毒的人想不到他还没有死吧!双眼恨意十足的一睁,赵逸!赵逸!
商天裔在心里声声喊着他的名字的同时,心里对琅琊的处镜又气又急。
他必须快些回去……快些回去……
身体猛得抬起,令肺部涌起一阵剧痛!喉头一痒,商天裔痛苦咳嗽出声。
“唔……咳咳!”每一声咳嗽都牵动着他全身每一寸,可谓是寸寸入骨,死死痛楚通入心扉锥心。
商天裔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沉沉的再次陷入昏睡。
三天的暴雨,普通百姓家中的余粮早就告竭。
粮食自暴雨第一日就已拨下,如今各地的官员应在镇灾布粥。
这事儿已经完全不用琅琊再操心什么。但自今日早上起,琅琊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心里隐隐有一种‘要出事’的情绪散播在她左右。
“来人。”几个时辰后,琅琊仍是忍不住唤来候在门外的春蕊,道:“速速将右相请来。就说寡人有要事相商。”
“是。”春蕊乖巧应下,因为思念着远在边线的商钦,这几日的精神头都不是太好。
听到要事相商,右相来得极快。
一进屋,不等他行礼,官袍的袖口就被琅琊一把扯住。“右相,这几****可有派人前去搜查商天裔的下落。”
右相心里一咯噔。
皇上已经接连着几日不再提商将军。怎的今天又开始问起了这事?莫不是才恢复正常没多久,又犯起相思病了?心里打着嘀咕,面上却是认真回道:“皇上且放心,臣出的人马日夜寻找,如今已快到南商边境,只要有消息传来,臣定会第一时间回报皇上!”
琅琊拼命眨着眼,压着心底的不安,沉声道:“寡人,寡人只是做了一个梦……所以以为商天裔处有了消息。”
“是。”右相低低应下一声。“皇上也是太过相信商将军才会如此,臣想信,商将军吉人自有天向,定会安然无事的。”
琅琊心头仍旧有些发麻,她总觉得天裔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
只是他暂时回不来,他可能出了一些事,他或许再等着她去救他?
乱七八糟的想法让琅琊头皮一阵阵发紧。
右相看着琅琊这模样,心里也打突。不由提道:“皇上,您看这几日暴雨狂风,百姓心中惴惴不安,您新帝登基并无百姓人脉,何不曾着这时间前去布粥施恩?来拉拢人心。”
琅琊干干张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俩人正僵持着,就听门外一道磁性的男音、传来。“右相所言极是,皇上为一国之君,大灾当头,若是皇上亲自布粥施恩,百姓定会对皇上心存感恩。”北奕说着走入殿内。
右相看见他这毫无规矩的模样就头疼,但想着皇上对一个已故之人念念不忘的话,还不如对着眼前这个大活人宠爱有加。心思一活络,右相当即道:“北公子所言极是!”
右相难得的配合,让北奕有种受宠若惊的错决。这右相从初见他起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这会儿怎么就转性了?
双眼微微眯着,北奕侧头去看琅琊。
琅琊双眼复杂的看着他……的眼。这种眼神北奕再熟悉不过。琅琊总是透过自己去看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每一次,他都是这么看着自己,带着痴恋,带着后悔,痛苦,欢喜……
一切一切男女间的情绪,都可以在琅琊这双眼里看到。
她又开始想起那个男人了。
这就难怪了,右相会对自己热络起来。
琅琊靠近北奕。“北爱卿愿意陪寡人一起去布粥施恩吗?”
北奕冷冷的想吐出一个‘不’,但转念一想,还是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布粥施恩的阵仗不必太大,大了显得就是摆架子。除去明面上的六位侍从,右相为保安全,还派了几名死士暗中跟随。
皇上亲自前来,那一身蓑衣的亮相就让京城外的百姓燥动起来。
琅琊情绪虽然不对,但周身的气势却是不容小窥。手势一摆,就将在场众人的嘀咕声都压了回去。
“南商的百姓!寡人的臣民!”琅琊声音清亮,咬字清晰。“天灾并不可怕,只要众人一心,肯定能度过难关!寡人话不说多,家中无米的百姓前来领粥,男子且让让妇孺儿童。”
情绪不再状态,多说反而不好。琅琊索性几句开场白后就开始领粥。
从官员手里接过铁久子,琅琊掂着大久亲自为百姓们舀勺。
那勺儿就是酒楼中专用的掂马勺,勺子又重又沉,除去专业练过的师傅,寻常人炒个菜那手腕子都可以酸个半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