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秀此时心乱如麻,这个消息的真假他现在还判断不出来,“容我回去和定国商议一下,告辞了!”
龙在田从李定国的营地回来后也听说了孙可望战死的消息,可惜之余他也料到大西军没有了别的选择,在溃亡和招安收编之间李定国三人肯定会选择后者,“皇上,微臣以为是否能让艾能奇和李定国会师一处,这样一来也可以让他们把孙可望的后事安排安排给他们一个商量的空隙。”
“嗯!可以,反正他们现在是插翅难飞,那这个苦差就由龙爱卿跑一趟吧!顺便把朕的手谕交给杨畏知他们。”从现在来看,大西军已经到了不得不接受招安的地步,让他们合兵一处也不会掀起大浪,只会增加粮食上的恐慌而已。
孙可望阵亡的消息确实是真的,在李定国和艾能奇会师后全军给孙可望戴孝举行厚葬,同时三人也为今后的出路研究了一个晚上。
刘文秀把弘光帝原话转述一遍后看看李定国和艾能奇,“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再说旁的也无济于事了,我的意思是接受弘光帝的招安,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我们折腾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跟在李自成的屁股后面,向来都是大顺军比我们大西军折腾的好,可又有谁能想到局势会急转直下,满清鞑子一进关,不但李自成被赶的无处容身连我们大西军也惶惶如丧家之犬,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艾能奇咳嗽一声,“那要是弘光帝骗我们呢?一旦我们落入他的手中岂不是任其宰割吗?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尾,反正我是不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现在这样多好。”
“你还没睡醒呢?现在我们是被困在这弹丸之地,有资格谈将来吗?只要弘光帝一句话我们不也一样死无葬身之地吗!怎么都是死,难道我们就不能赌一把?”刘文秀觉得艾能奇有些异想天开。
李定国看看争吵的两个人,“好了,我想还是接受弘光帝的招安吧!不为我们自己想也得为下面的弟兄想想,已经五天没吃到粮食了,还打什么仗啊!举白旗,投降!”李定国很明了眼前的形势,而且他判断弘光帝确实很重视他们手中的十万人马,否则胜利在望的弘光帝也不会迟迟不对大西军展开攻势,要知道大西军现在能拿动武器的不到五分之一啊!
大西军投降后马上得到了南明军的粮食供应,当兵打仗为的就是军饷和一口吃食,因此大西军上下对主帅的这个决定举双手赞同。
看着跪倒在地的李定国三人我笑着把他们搀扶起来,“三位将军多礼了,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朕先前的承诺说到做到,李定国听封,朕封你为安西侯,封刘将军为抚南侯,封艾将军为定北侯,至于不幸遇难的孙将军,朕追封其为平东侯,如此也算全了四位爱卿的忠义。”
李定国三人是抱着怎么都是一个死的心态投降的,没想到弘光帝的态度和对他们的安排比他们想的好上许多,李定国想到兵权问题不由忧虑,看来弘光帝封侯之后是不会把兵权给他们了。
我看着眉头皱着的李定国猜测到他可能在担心今后的问题,“朕希望三位爱卿能先把各自的人马管带着,到了南京整编后朕再安排三位将军的职司,李将军,朕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三位将军如此能征惯战,如果朕将三位将军闲置,岂不是等于那自断手脚的昏君吗?”
李定国闻听心中竖起大拇指,虽然弘光帝现在说了这么个话有笼络人心之嫌,可这就很难得,他隐约听出弘光帝是在拿崇祯皇帝相比,等他听说弘光帝为袁崇焕建了一座衣冠冢并追封为王后更加觉得弘光帝有手段。
回师昆明后我召集众将开了一个会,会前听刘肇基说已经和大顺军的余部接触过并有了一些进展后我十分高兴,心中盘算着是不是把刘肇基留在云南经营这个西南边陲重地。
“诸位爱卿,前些时日立场不同互为敌人那是迫不得已,今天我们已经是一家人,还望诸位爱卿能以社稷为重捐弃前嫌,如有因此战而结怨者,朕当重罚不饶。”我得知艾能奇对操炮击毙孙可望的黄世仁心怀不满后借此机会给他们俩打个预防针免得今后出罗乱,“现今西南大局已定,朕也到了班师回朝的时候了,朕临走之前有三件大事要交代,第一,朕将任命刘肇基为云贵总督,总督云贵一切军政事务;第二,朕会给刘文秀两万精兵出镇东川府伺机进入川西夺取成都,大军所需军需概由刘肇基负责,由杨畏知监督军需供给情况直接对朕负责;第三,朕希望云贵一带能切实施行改革,朕听说云南境内竟然还有很多地区在使用贝壳充当货币,这怎么能行,据说云南乃产铜大省,这货币改革事宜一定要马上办理,刘爱卿,这个事你亲自抓一下。”
“还有一件事要尽快处理,那就是占据阿迷州的沙定州部,缅甸王已经自告奋勇助我军夺取阿迷州,朕拟任命曾华龙为征南军大帅会同缅甸王进兵南疆,朕希望能在两月之内收到曾爱卿的捷报,另外,云贵乃是民族杂居的所在,关于这一点一定要慎而又慎,努力的缓解各民族之间和各民族与朝廷的紧张关系,该征收的赋税暂且免除两年,两年后看情形再研究。”我想了想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么多,想不到的也只能让刘肇基在工作中补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