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师父替我下的聘礼,九儿体质特殊,吃了无事。”苏荩懒的跟他解释,但要不说,他就会去找九儿。
“聘......聘礼!??”程沂惊了。
严俊风回过神来,想到他说早有婚约,还有婚书,忍不住拧起眉,“你师父知道?”什么时候的事,爹和奶奶和他们全部知道,九郎就和他有婚约了!?
“是。”苏荩应声。
“怎么可能!你师父也知道,他竟然还......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你这样对九郎......”程沂胸腔中愤火中火。他的那份见不得的情意半点不敢泄露,怕人非议他,更怕他知道了再也不认他这个兄长!他竟然对九郎下聘!?
严俊风拉住他,拧着眉看着苏荩这副欠扁的样子,真是想狠狠揍他一顿!子须现在根本不知道九郎是女儿身份,偏他在这乱吃醋,还一句一句的刺激子须!
“我和九儿的事,自有我和她解决!”苏荩眸光幽深的盯两人一眼,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你......”程沂抬脚就追上去,被严俊风拽住,“他是要对九郎做什么?这事绝对不能由着他乱来!”
“子须!这事......”严俊风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告诉他顾楚寒的女儿身份,不忍痛伤,可这件事又能瞒多久?看苏荩的样子,他已经在筹划行动了,九郎要换回身份的事估计也不远了。
“你知道!??”程沂惊问。
严俊风叹口气,“子须!你是九郎的义兄,就做一个兄长该做的就行了!其他的有爹有奶奶,她自己也不是小孩子!”
程沂全身寒凉,心仿佛沉入冰水里了一样。
“子须......”严俊风皱紧眉,若是早知道,他当年一定黄了他和齐家的亲事,让他娶到九郎!以他对九郎的心,也未必不比那个老狐狸精让九郎更幸福!
程沂紧紧抿着嘴,“我知道。我先走了。”
严俊风拍拍他,他知道爱而不得有多痛苦,所以他确定自己心意,宁愿牺牲身家使尽手段也把苒娘娶到手。只是子须和九郎终究是没有这个缘分的!
送了两人离开,严俊风回到院里,和顾凌山对视一眼,“今晚对九郎下手的人怕是等着看九郎出丑被治罪丧命,九郎和苏荩悄无声息的出宫回来,他们一夜没消息,势必会打听,只要一打听就暴露了!”
“既然敢做这样的局,没有那么蠢!十夜散功,就看他们还使什么手段!”
翁婿俩说完,都点点头,各自回去睡下。
回到祁王府给福裕太妃和蒋氏行了礼,回院洗漱完,转瞬间,苏荩就再次出现在顾楚寒的房中。
抚了抚她娇白的脸颊,脱下衣衫和她衣裳一起扔在衣架上,掀起锦被,抱着她睡下。
顾楚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头看了看他,伸手搂着他的腰,贴进他怀里。
苏荩失笑,满目宠溺,“我还有半边身子在床沿外面呢!”
顾楚寒动了动,往里挪了挪,却只挪动了一点,两手还搂着他。
苏荩亲亲她,翻身压住她,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亲的她哼哼,这才在她里面睡下,把她整个纳入怀里。很快!他要再快一点!换回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纵然吃了解酒汤,但因炼化水溶内丹冲破封禁,一番折腾,顾楚寒一觉睡得沉,日上三竿才睁开眼醒过来。
被中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熟悉的淡淡幽香,人却已经不见了,顾楚寒打个哈欠,坐起来。
“九爷!该起了!今儿个胡家还有宴请!”清泉在门外敲了敲,温声提醒。
“知道了!”顾楚寒坐在床上嘴上应着,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清泉以为她已经起了,就推门进来,和褚妈妈端着温水伺候她起身。
结果进来见她衣裳没穿,只着中衣,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没睡醒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轻声唤她,“九爷?九公子!?”
顾楚寒一个激灵醒过来,看他们端着水盆拿着她平常洗漱的用具用品等着,哀嚎一声,下了床。
映雪去把衣裳拿出来,映水上去收拾床铺。
褚妈妈和清泉伺候她洗漱,换衣裳。
等她洗刷完收拾好出来,家里的人早已经吃过了早饭。
看她起来,顾婆子嗔怪,“以后可不能喝那么多酒了!那些乱敬酒的也没安好心,能推都推了!”
李婆子也念叨她,“小小年纪别喝伤了,也被拿年轻不当回事儿,等上了年纪,身体的毛病就出来了!”
“好!以后绝对不喝那么多!昨儿个也没喝太多,就是有几杯烈酒,喝的有点猛了。”顾楚寒笑着保证,又解释。
顾婆子知道她是着了人家的道儿,是提醒她没安好心的都推掉。
顾苒娘那边带着白水端着两样小粥和几碟子小菜过来,“先吃一点垫垫。”
“就想喝小米粥,吃小葱拌豆腐呢!”顾楚寒一看,搓搓手,笑着过去。
顾苒娘笑的宠爱,把燕窝端给她,“先把这个吃了!”
看见顾楚寒都要皱眉头,实在是补品药膳吃的太多,天天让她像吃饭一样吃,鲍鱼海参全吃腻!
“咸的!”顾苒娘瞪她,“也只有你把燕窝放上盐吃了!”
顾楚寒咸的也不太想吃,看她逼视的样子,不情愿的端起碗舀一勺子塞嘴里。
外面连氏和顾七郎过来,见她刚吃饭,笑着打招呼,“昨儿个宫宴到啥时候啊?我们回去的时候还没见你回来,早上也没见你起来!这会才吃早饭!”
“喝多了,不记得时辰!”顾楚寒后半段虽然强行保持意识清楚,但也有些迷糊的。
顾七郎看她吃的燕窝,顿时愣了下,“九郎!你吃的这是燕窝啊?!”
“燕窝?”连氏惊诧不可思议的看过去。
顾七郎点头,“肯定是燕窝!我跟人家出去吃饭的时候吃过燕窝粥,一碗粥也就放一点!这一碗满满的纯燕窝,没有十几两银子都买不回来!”
连氏倒吸口气。
顾苒娘皱眉。
顾婆子脸色也变了变。
李婆子已经没好气的说出去,“就一碗燕窝大惊小怪!九郎是长兴伯爷,昨儿个喝酒又伤了胃,不过吃碗燕窝!”
连氏脸色不好的撇着嘴,心里一阵阵的冒火,“是啊!九郎是伯爷,一个早饭吃几十两银子有啥!”他们一个月五两银子吃饭,还说顾九郎和顾若娘加个李二郎一个月都只吃几两银子菜,怕是这些燕窝鱼翅的高档东西没有算进去吧!
听她话里的酸气,顾苒娘没有理会她,左右过几天他们买了宅子就搬出去,到时候吃啥也不用她过问,她们家吃啥也碍不着他们!
“就偶尔吃这一次,眼气着你了?”李婆子反正不是个温和的性子,这要是她儿媳妇,肯定不让她这么放肆。
“哪能啊!我们有啥眼气的!我们家穷,地位低,一个月吃五两都是吃多了的!”连氏青着脸翻眼。
顾七郎却盯着顾楚寒,“我都还没吃过一整晚都是燕窝啥味儿呢!”
他小时候就是非好的不吃,有好的必得要吃到,不给就闹的性子。如今大了不那么闹了,本性却没改。
顾楚寒平常跟李二郎分食,也是倒开俩碗,就算不知道她女儿身份时也没一个碗吃过东西。这一碗她都下嘴,吃不完也是赏了褚妈妈和映雪她们。看他一眼,“等你努力发达了,自然就有了!”
听她这意思也没准备让他们都尝尝,补偿补偿他们,让连氏心里更加火气,让顾七郎也埋怨不满。
连氏都忘了她来的目的,被一碗燕窝给弄的满肚子妒火愤懑。
顾楚寒快速吃了饭,跟顾婆子和李婆子打了招呼,抬脚就出去了。
顾七郎反应过来,“九郎你等等!你要去哪?带着我一块!”
“我有事带你不方便!”顾楚寒拒绝,继续走。
顾七郎连忙跟上去,“有啥不方便的!不就多一个人!我是你哥,又不是宫宴了,带个人还能不让!?”
“就是!带着七郎一块咋了?”连氏也反应过来追出来。
顾婆子沉着脸出来,“九郎是要事,七郎干啥!不准去!”
“我又不碍他事!就跟着见识见识!”顾七郎不愿意。
顾婆子气的脸色发黑。
顾楚寒目光幽冷的盯着连氏,“那你说我是带顾五郎,还是带他?”
连氏脊背刺啦一下漫过一阵寒流,心下一个激灵,看着她幽冷不见底的眸子心里不自觉的升起惧意,“七......七郎跟着,也不会妨碍你的......”
“去哪里都有限制,我只带一个!”顾楚寒冷声道。
“那......那......那你现在先带七郎,等五郎考完出来,再带......”看着她阴寒幽厉的目光,连氏有些说不出来了。
顾楚寒幽幽道,“贪心不足,可是会撑死的!”深深瞥两人一眼,抬脚离开。
连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黑一阵,好半天转头问,“李二郎呢?”
李二郎就防着少一道麻烦,所以没在家里等着,早一步在外面等着顾楚寒。
“走了!”两人碰头,一块赶往胡府。
今年胡家的菊花露宴依旧是胡青鱼和他大哥胡青松兄弟主办的,因为出过菊花露中毒的事,胡青鱼和顾楚寒又关系越来越铁,早提前给她留了两大坛。
见她和李二郎过来,兄弟都笑着迎上来见礼,“长兴伯爷昨日可是宫宴可是大出风头,今儿个不给我们也露一手,不能罢休!”
顾楚寒笑着看一眼李二郎。
李二郎把手里的吉他送上,笑道,“虽然不是九郎亲手打的,不过琴弦是她装的,音准也都调好了!”
胡青鱼两眼一亮,“这个我喜欢!”
“没有我的吗?”赵文忙问。
顾楚寒轻咳一声,“这次回来的急,乐器打制太慢,打的不够,你的还没打好,过些日子我给你捎回来!”
赵文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