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信拿来!”李氏顿时转怒为喜,迫不及待地接过长子递上的书信,一目十行地扫过,欢喜地拿着信转身就又往百里柔的院落走去,“走,如此喜事,让你姐也开心一番!”
不怪一家人如此欣喜,实在是百里芸这几年的成长轨迹几乎全撒在了外面。几乎很少回家。
三年前,将近七岁的百里芸告别了她的猎哥哥,同时也正视了猎哥哥身为藩王嫡孙,终究要承担起拓跋家男儿天赋使命,不可能一直像个野孩子一样带着她玩耍的事实。从那以后,她好像忽然一下就长大了。
说她忽然长大其实只是一种感觉,因为百里家的人自从百里芸四岁以后便不曾亲自养育这个孩子,已经不能肯定是不是这孩子跟着拓跋猎的时候、或者是最后养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里,就已经长大了。毕竟磨难、挫折和变故,最能让一个孩子早熟。
不过好在百里芸的这种长大并不是让人担心的少年老成。她爱玩、爱闹、爱带着一大堆人天南海北地去瞧新鲜、看热闹。她自己就把日子过得任性、欢乐又充实,看似不着调却又从不真正地闯祸,让人既想拉住她,又舍不得拘了她。
最好笑是她的双胞胎弟弟百里止,永远都是他二姐的小尾巴。百里芸出门要是不带他,他能伤心得绝食几天几夜,谁说都不顶用,那是真的觉得他姐不疼他了、不要他了,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那时候百里芸才七岁,李氏夫妇俩是不肯让这么小的孩子自己出门的。可没奈何百里芸凡事有祖父撑腰,百里老将军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后来李氏劝阻了溪桑几回,结果连左丘氏都从京城写信过来,让她放手,说溪桑这孩子与其他孩子不同,莫要拘束她勃勃的生机。
百里芸都放出去了,百里止闹着要跟姐姐出去玩,便拦不住了。
一转眼,这都多久没见这俩孩子了?上次见他们,还是左丘氏病危,溪桑带着弟弟千里飞骑赶回京城,除了护卫,连一帮子随行的人都没来得及带,硬是赶在左丘氏闭眼前见到了外祖母最后一面。
那时,李氏赶到京城的时候母亲的灵堂都已经搭了起来,难以接受的沉痛悲伤中惊讶地发现一双儿女已经一身麻衣在灵前尽孝,那份震撼不可谓不深。
从左丘氏去世到现在,一转眼,已经一年又七个月没见那俩没良心的小狼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