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哭灵,什么话也不说。白天来,天一黑就让人接走。李氏自己也并不露面。
直到出殡的那天,李氏才一身粗布麻衣出现,一声不吭地汇入将要出门的队伍里,默默地站在了百里敦的身侧。
百里敬背着手站在屋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李氏身后默默随行的三个同样披麻戴孝的孩子,目光在最小的那个身上停了一停。
老将军默默思忖着,这孩子估计是被吓着了,看着没了那份鲜活气。到底年纪小,不比猎儿有脾气,说不喜欢,那女人死了他都不来。
送葬的喧嚣逐渐远去,百里敬关上窗,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喝下。
死人的事办完,活人的事也该好好谈一谈了。
百里芸不是故意不去参加祖母的葬礼的。雀氏再可恶,毕竟是这具身体的亲祖母,人死万事空,最后的祭拜她还是愿意做一做的。
不过,她病了。
百里老将军猜得没错,雀氏姑侄两个死的时候,她和拓跋猎就藏在对面一间广厦的房梁上。小雀氏突然杀人、然后被祖父一掌拍得脑浆崩裂的那一幕,不但吓到了她,而且深深地恶心到了。
虽然拓跋猎立刻就将她带离了现场,可是她还是不停地恶心呕吐,无论怎么样都忍不住。拓跋猎给她拍背、暖胃、用内力压制,忙得满头大汗,她还是不停地恶心呕吐。
看着好好的小人儿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软得站都站不住,白着小脸儿还在不停地干呕,拓跋猎什么也顾不得了,抱着她就飞奔去了李尚书府。
百里柔惊见小妹那个惨样儿,三言两语一问原因,肠子都快气断了:“你不知道她不经吓吗?不知道她半年前还被刘嬷嬷吓得失语数月吗?这就是你对她的宠!这就是你对她的护!”
拓跋猎满头大汗抱着百里芸不停拍抚转圈儿,闻言又后悔又气急败坏:“你现在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赶快想办法啊!”
百里柔真恨不能掐死他!匆匆安排人赶快去请大夫,一边赶快把暖阁的床铺腾出来:“先让她躺着,能睡着最好,等大夫来再给她看看。”
拓跋猎把百里芸小心地放下,百里芸却躺不平,趴在床沿上还是止不住干呕,呕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拓跋猎焦躁更甚,抬手就把她又抱了起来,一边放在肩头拍抚,一边口中怒道:“出的什么烂主意!”
百里柔差点儿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你能!你倒是让她好好地啊!”还不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