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邵南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自私自利,但是好歹还是个有感情人,所以对于他自己在意的人,他也是有感情的。
就在邵南庭黯然的想着他和付芙蓉相处的过往时,耳边再度传来了脚步声。
他心里猛然一喜,站起身抓着栅栏转身看向黑暗处,叫了一声:“芙蓉,你……”
邵南庭的声音很快的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邵南初,眼中的喜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警惕和冷漠。
“怎么,你来看我狼狈的样子,来落井下石吗?”邵南庭冷冷的开口,手也放开了木栅栏,不想让自己表现出一副阶下囚的模样。
邵南初在门外站定,淡淡道:“确实是来欣赏你狼狈的样子的,感觉还不错。”
邵南初嘴角微微上扬,笑得颇为恶劣。
邵南庭:“……”
好想打人哦!虽然他和邵南初易地而处,他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羞辱对手的机会,但是谁让他如今是劣势者,是失败者,自然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场面了。
邵南庭压下心中的抑郁,冷漠的道:“邵南初,你别得意,就算你现在得势了,也不是一直都能这样安枕无忧下去的。等我出去了,我会让你知道,靠着女人得来的胜利,没什么了不起的,风水总有轮流转的时候。”
在邵南庭想来,此番要不是他被付芙蓉所骗,他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输给邵南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邵南初倒也不愤怒,只是淡淡道:“可惜你没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了。”
邵南庭闻言不由得皱眉,但是却没有开口询问,免得弱了自己的气场。
“邵南庭,你以为你自己还能出得去?”邵南初好整以暇的问。
邵南庭闻言呲笑一声,道:“当然。”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歇下了兄友弟恭的亲和伪装,道:“父亲素来疼爱我,又有我娘在,这点事儿说大不大,他打点一番,我很快就能出去的。”
“你觉得就邵晋东那个性子,会大费周章的去救一个孽种?”邵南初说。
邵南庭闻言面色顿时一变,“邵南初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你才是孽种,你母亲红杏出墙生的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想到那天发现的事情,邵南庭的手心里在冒汗,说话也是色厉内荏的,没有半点威力。
邵南初也不在意他的言语攻击,似笑非笑的道:“你确定红杏出墙的不是李芬雅?那个和奸夫生的孽子不是你自己?”
邵南庭瞳孔紧缩,不等他开口,邵南初又淡淡道:“那天的戏可还好看?”
“是你!送信的那个人是你!”邵南庭忽然激动了起来。
他一直在想那天送信给他的人到底是谁,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邵南初,只是他觉得,如果邵南初知道了,应该第一时间通知邵晋东去抓奸,证明他母亲的清白,而不是让他这个做儿子的知道才是,所以也没细想,如今听邵南初的意思是,那天的信真的是邵南初命人送的。
“是我啊。免费送了你一场好戏看,看得可还开心?”
“你把我娘怎么了?”邵南庭的面色忽然一变,质问道。
邵南庭能和邵南初做对手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的,他如今入了大牢,邵南初下一个要对付的肯定是李芬雅,而邵南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或许他已经对李芬雅动手了。
“也没怎么,就是也请邵晋东看了一场戏,让他亲耳听到了李芬雅说红杏出墙的人是她,而那个和奸夫生下的孽子是你,洗刷了我母亲和我的罪名罢了。”邵南初神色依旧平静。
“我娘呢?她现在怎么样了?”邵南庭顿时激动了,上前抓着栅栏,企图伸手抓站在外面的邵南初。
然而邵南初并没有被他得逞的意思,神色淡然的看着他,道:“她囚禁了我母亲十多年,让我母亲受尽苦难,我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邵南初你有种冲我来,想用什么报复手段你冲我来,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邵南庭声音尖锐的说。
邵南初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道:“对我来说,只有自己人和敌人的区别,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李芬雅伤害了我母亲,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同样,你也是如此。”
随后邵南初道:“只有你们都不好过了,才对得起我和我母亲这些年受的苦,才能对得起我们母子分离的这些年的时间。”
邵南庭闻言还想说什么,邵南初却已经转身走了,压根没有要听邵南庭废话的意思。
他来和邵南庭说话,纯粹是为了刺激邵南庭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没有必要多留了。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的,如今和白秋落在一起久了,性子多了几分开朗,倒是有些皮了。
邵南初想着,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遇到她,他是真的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