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民这一条,还包括农业,面朝黄土背朝天,收成好坏全看老天爷的日子,过了几千年了,观念很不容易改。但是却一定要着手进行良种种植物的研究和推广,这件事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人手去做,交由容闳那边注意农业科学的引进,也算是一时的解决办法。
再下来也没有太具体的内容好讲,主要是一些官员考核方面的变化,吏部尚书孙家鼐早已得到了我的授命,草拟了一个官员考核的条目出来,主要是增加一个综合考核官员对国家强国计划的助益程度,加到以前的德才功由彰的五级考核体制中去,决定官员的调动升迁之类。至于国家大考的事情,我正式下了诏命,今年,也就是光绪十七年,公元1891年的会试殿试,由李鸿章,容闳任出卷大臣,奕忻,李鸿章为殿试阅卷大臣。加试国际策论,国家大计等方面的内容。其实这也为张謇能提前三年考中状元铺平了道路。张謇有在朝鲜军中的经历,又有处理国际事务的经验,他必中状元。
我不禁神往这一科,人才济济啊,梁启超,谭嗣同,杨深秀,康有为,康广仁等人就要出现在政治舞台上了,我也多了取材的面,也许,这一年是一个转机的年份吧!
科举这个制度本身不是坏东西,关键是看靠什么,后世的莘莘学子纷纷挤破脑袋地去考公务员而不得,也许应该羡慕这么个制度才是。
国家的大计也差不多就说完了,我命人合上了屏风,正面是第一面:明定国是。
我有些动感情地看着殿下衮衮诸公,略带颤音说道:“看看这个屏风,是不是有些像你们平时给朕上折子的奏折本子?你们给朕上了这么久的折子,朕也看了这么久的折子,这也算朕给自己上的折子吧,这份御折,朕一个人是办不来的,拜托诸公了!”
“臣等恭领圣训!”,听上去声音整齐划一,这也给我了不少的信心。虽然我知道这未必代表他们将来的举动一定会完全遵照我的诏命,不过就算是做个样子敷衍我,也是对国家有好处。后世读史,戊戌变法时,皇帝的政令完全不畅,地方上观望而不执行,那是有慈禧在的因素在,官员当然会观望。如今我乾纲独断,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起码也不敢明着阳奉阴违,毕竟,身家性命官面前途,全都捏在我的手里呢。
至于成效,教育是最难见成效的,恐怕工商是最易见成效的,这里头有油水可捞,官员们恐怕积极性会高点。
万事慢慢来吧,要改造这个国家,谈何容易?这个世界最大的不是皇帝,他是几千年前的一个老头,名字叫孔老二。
散了宴,同年的相好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离宫而去,我坐在御座上,看着空旷的大殿,一时间尽然觉得极其的疲累,前所未有的疲累感袭上心头,旁边寇连才体贴的问着,我一句话也不想回答,只想沉沉睡去。
“皇上,要不奴才叫那个东瀛答应来?这几日她偷偷塞给奴才好几块银子,求奴才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呢,银子奴才不敢收,但是这孩子这几天常常偷着哭,怪可怜的……”
听他说到彩子,我心头一动,时逢节庆,满目欢愉,她这个孤身在异乡的女子,的确容易悲从中来,自从那天接见他们兄妹以来,我还没见过她,交给内务府,估计他们就让她在宫中充作答应了。于是点点头道:“罢了,朕去看看她吧,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