崂山发生的种种,孟家也是打探清楚的。
总而言之一句话,能在乱世中立足,创建起一份基业的人,绝不会是吃斋念佛的慈悲长者。
基业的点点滴滴,都是血!
另外,陈三郎构建而起的州衙班子虽然人员少了些,成色略有不足,但制度分工却是十分清晰分明,各房各门,分工合作,按部就班。考核方面也是非常有层次感,在这般完善的制度下,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能快速地查找出来,并且解决掉。
孟和田新上任,可已经从发放下来的文本册子深深地感受到了,敬畏之心顿生。
官吏贪墨,尸位素餐,往往不是因为官员本身,更多的在于是监督力度的缺乏,从而失控。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权力发酵膨胀后,便会变成一头野性难驯的猛虎。
也不知陈三郎是如何想到构建这么一个班子的,怪不得短短时间,便控制住了整个州郡的秩序,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城外田野,数万亩的田地都已经播种耕耘了。
如此效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正是这些场面,让返回州郡的孟家上下惊叹心服。
身为家主,孟和田性格固然温和,但到了这个时候,就必须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统一家族内部思想,免得捅出了什么篓子来,酿成大错。
众人见家主如此神色,不敢怠慢,纷纷答应。
家大业大,子弟众多,富贵久了,难免养出些骄奢纨绔的气息。不过遭遇战乱,搬去青州后又饱受不公平对待,等于受了一番磨砺,现在回来雍州,都下意识地收敛住,低调做人行事。
孟和田很满意众人的态度,一挥手:“那就这样吧,开工!”
……
州衙一间偏房中,黄明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心里默默计算自己到州郡有多少天了。
他还是没有见上陈三郎,从而把圣旨交出去。
到了这个时候,黄明荣已经明白陈三郎是不可能接旨的了,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他都觉得难以理解。
开始的时候,黄明荣还神情激动地要讨个说法,但折腾了几天就安分了。
罢了,这圣旨接也罢,不接也罢,自己何必去强求,也求不来的。传完圣旨,就得回京,问题在于现在回京是个好选择吗?兵荒马乱,战火燎原,在回去的路上,凶险无比。
陈三郎把自己关在此处,天天有酒有肉,算是厚待,应该也不会太过于为难。
那么,就这般耗着吧,过的一天是一天。
黄明荣想着,眯起眼睛,小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