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 “幼稚”的何耀在溪涧边的小树林里挑了两棵结实的树, 绑上户外吊床,拉着明月一起躺在上面。
明月枕在何耀臂弯里,享受宁静惬意的时光。
吊床晃晃悠悠,视线里,青翠欲滴的绿叶跟着晃,蓝天白云也在晃。
之前那个问题, 何耀没能得到满意答案,他转身面对着她, 提醒:“你向我保证过的,不会有第二次相亲。”
明月就爱看他炸毛, 存心作弄:“我是保证过, 但人算不如天算嘛。”
“没完了是吧?”何耀咬牙, 他猛地翻身压下来,“你再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
他动作幅度过大, 吊床朝着明月那一面倾斜,一时重心不稳。
明月心脏突突地跳,赶紧抱住他:“喂!”
何耀笑起来:“不会摔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欠揍?”
“真摔了也有我给你当肉盾, 怕什么?”
“……起来, 你沉死了。”
何耀不为所动,紧紧盯着明月:“你先把话说清楚。”
现在这个姿势使得他侵略意味十足, 明月从他黑宝石般的眼睛里看到了狼性, 她一阵心悸。
“明明就知道我开玩笑, 还要当真,傻瓜。”
他眼神不善。
明月改口:“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能去相亲呢?应该果断拒绝才对。”
她话音刚落,他就笑着吻下来。
他亲得太激烈,吊床晃得厉害,头顶的树枝也摇了起来。
过了很久,明月身上一轻,何耀躺回原位,重新把她揽进怀中。
她呼吸紊乱,半晌才平复下来。
听着鸟啼蝉鸣,明月不由感叹:“下个月你就二十岁了。”
何耀“嗯”了声。
明月问:“有什么梦想吗?”
何耀说:“想过二十二岁生日,这样我就可以和你结婚了。”
她抬起腿搭在他的腿上,轻声笑:“你说点实际的。”
何耀认真想了想:“希望今年可以取得一个有份量的摄影奖项……”
明月对他充满信心:“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的。”
“我还希望经济独立。”
“一步步来,我可以预见,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知名摄影师。”
“那你会为我骄傲吗?”
“当然,我男朋友这么厉害,必须骄傲。”
“错了。”
“嗯?”
“那时候应该是老公了。”
“你真的很不害羞哦。”
“为什么害羞?我的终极梦想就是和你结婚。”
明月嫌弃地“咦”了声。
“有意见?”
“太俗气了。”
“你居然觉得俗气?!”
“终极梦想怎么也得是摄影作品入驻什么世界级的美术馆博物馆呀。”
“……”
“或者是举行何耀摄影作品全球巡回展览。”
“……”
“或者……”
“你故意气我是吧?”何耀伸出两只手指夹住了她的唇瓣,他气定神闲,“你说的我都不强求,我认为,和你结婚这个梦想很浪漫。”
明月心情奇妙,一双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闹了一会儿,渐渐困意袭来,相拥着小憩。
吊床缓缓停止晃动,仿佛时间都跟着静下来。
醒来已是下午三点,明月从来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午觉,因为感觉太舒服了,她竟然不想起身。
她轻轻踢了踢何耀的小腿:“你自己去完成你的作业吧,让我再睡会儿。”
何耀下了地,躬身将她拦腰抱起,笑声从胸膛震出来:“大好春光,不要犯懒啊。”
明月:“……”
两人捧着溪涧里澄澈清凉的水洗了把脸,顺便也醒了神,一起收了野炊的各种器具放回车上。
这天下午,明月见识到一个摄影师的固执和韧性。
她成为他的模特,单是要让太阳落在她脸上达到最佳的光影效果,他就能拍一两个小时。
这一张照片达到了何耀给自己定得作业标准。
夜里陶艺家夫妇亲自下厨招待他们,何耀同他们讨论婚纱摄影的创意,明月也不时出个点子,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圆月悬挂苍穹,两人下山回城。
后来三月整个下旬,何耀上课之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陶艺家夫妇的婚纱摄影上。
明月则依然有条不紊的做手工做活动,有时一天十几条to do list,把时间安排得很满。
直到月末最后一天,两人深觉忽略了对方,约定这晚空出来,过二人世界。
何耀带明月逛美院。
明月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像学生,特意穿得休闲,还扎了个丸子头。
她因工作原因到过美院两次,不过都只是浮皮潦草的参观了一下。
这一次他领着她慢慢欣赏,长廊里挂着学生优秀的绘画、摄影作品,大厅里陈列着有趣的雕塑和陶瓷,艺术气息浓厚。
夜晚的美院一片沉寂,周围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大家都没有交谈,安安静静地用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