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末看了看，确定是莫语岚说的那辆，她现在应该是在车上，于是下了车，飞快的跑去，大喊道：“莫小姐。”

莫语岚一听见聂末的声音，急忙从车上下来，几乎一下撞进聂末的怀里，“你总算来了，我真担心他们……”

“没事，被它咬了就动不了了。”聂末笑道。本想对她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车里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大脑一震，顿时惊在那里。

“聂末！”莫语岚喊了他几声。

“你怎么在这里。”聂末突然喊道。

莫语岚一时莫名，顺着聂末的目光看向车里，然后目光又落在还处在震惊中的聂末身上。

聂末进了车里，而车里就只有一个人。那人竟然就是齐笑雅。

其实一开始听见他的声音时齐笑雅就已经知道他来了，现在她面色已经成了灰紫色，那原本美丽的摸样早已香消玉损了一般，她的嘴张了几下，勉强说道：“能见到你就好。”

“你为什么还和这些人在一起，笑雅。”聂末有些恼怒的吼道。

“为了你！”

“为了我，你是什么意思。”聂末真有些后悔，他就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因为他根本就解不了这样的毒。

“我等了你好久，你就是不来找我，我只有主动来找你。这样我又遇见这些人，我知道他们找你比我找要快许多，而且我相信有我在，也许能弥补上次的过错，帮上你的忙，可没想到我们的见面是这样的情形。”齐笑雅自嘲似的说道。

“你一直都是身不由己，我没有真正的怪过你。”聂末诚挚道，说着一下从车里把她抱了出来，然后往自己车走去。

“聂末，你做什么？”莫语岚急忙喊道。

“先回去，我得想办法救她。”聂末说道。

莫语岚不在问，急忙跟上。

齐笑雅躺在聂末的怀里，微微笑了，一直盯着聂末那如刀削般的面庞，突然无力的伸出了手，摸一下他的下巴，道：“能死在你的怀里已经够了。”

“别说了，我会救你的。”聂末哽咽道。

“不，你知道的，那蜘蛛的毒你解不了。”

聂末吃惊的看着她，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这时他已经抱着她上了车，然后道：“莫小姐，你开车。”

莫语岚正想上车的时候。齐笑雅突然说道：“莫小姐，你离开一下好吗。”

莫语岚本能的看了聂末一眼，没有说什么，站在了车外。

齐笑雅对聂末道：“你已经忘了对我做的事情吗。”

“我对你做了什么？”聂末不解道。

“那日在薛家大门外，你忘了吗，你变了，你的脸，你的神情，你的眼睛，你的语气都变了，可我却那么的着迷你那时的摸样，但是你却让我做了一件我每天都会做噩梦的事情，因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杀了三十六个人。”

“那是怎样的力量！我后来得知那就是真正的百目面具，三眼人的第三只眼睛的神力。”

聂末已经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紧紧的抿着嘴唇，仿佛不打算多说一个字。

齐笑雅的脸色已经成了真正的紫色，双唇干裂，她添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又道：“即便这样，我没有恨过你，也没有告诉薛女士和白青城，你应该知道我抓过他们，而我没有告诉他们都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那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

“你想说什么？”聂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真正可怕的不是百目面具，而是它能激发人的潜在本性，你那时的摸样才是真正的你自己。你也赋予了我可怕的力量。”

“本性！力量。”聂末皱眉道。

“聂大哥，放开你自己吧，让所有的人看看你本来的面目，让他们也体会一下我那时的感受，什么叫做恐惧。”

“笑雅，那只是面具的作用，不是你说的这样。”聂末辩驳道，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

齐笑雅忽然自顾自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知道背后指使我的是谁，我曾经答应告诉你的。”

聂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齐笑雅最后笑了笑，然后指了一下外面，最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聂末一见齐笑雅这样心中已经感到不秒，急唤了几声，但是已经得不到回应，她已经断了气，死在了他的怀中。

聂末茫然的看着怀里的人，心中顿时悲愤不已，他知道等于是自己害死了齐笑雅，时间如梭，恍如隔世。

仿佛大地也暗淡了许多，这昏暗的天色里，还藏着齐笑雅的笑容，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的一次次误会，还有齐笑雅与他两次分别时的情形，虽还历历在目但都已经永远逝去。

聂末没有落下一滴泪来，只是低下了头，深深吻着齐笑雅那渐渐冰冷的额头，“这个吻是不是还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