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年,乍然迸发出第二春的四爷,真有句话能形容,老房子着火啊。
温馨瞧着桌子上送来的东西,是一套精致的白玉做成的首饰,难得是那支白玉凤簪,雕刻的惟妙惟肖,薄如蝉翼的凤尾对着阳光都能透出光来。
这几日四爷像是着了迷一样给她送东西,吃的用的穿的戴的,苏培盛每日往听竹阁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主子爷这是要把自己的私库搬空不成?
听竹阁上下瞧着主子这样受宠,自然是欢喜的,连带着当差都是脚步轻盈,面带笑容轻松惬意的。
温馨现在再想想腊八那日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堵心了。
德妃做什么有什么用,眼下隔着一座深宫呢,手再长,也只能偶尔露个面。
听竹阁这里上下欢喜,可是别处就未必了。
四爷给听竹阁送东西也没避着人,现在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温侧妃炙手可热?
没见主子爷流水般的送东西给温侧妃讨她欢心?
别人尚且不说,李氏心里就复杂了。
大家都是受了德妃娘娘气的人,凭什么温馨就能得了主子爷的安慰跟赏赐,她这里就什么都没有?
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二阿哥最近得了四爷不少的好东西,可是那不是给她的啊?
李氏给气的不行,倒是大格格出面劝了几句。
“女儿觉得这也是好事,二弟先在正在养病,也实在是不适合太过喧嚣。况且,这样一来温侧妃那边就吸引了福晋的绝大多数注意力,这对额娘也是好事儿不是?”大格格知道不能从别处劝,这样说才成。
果然,李氏的神色缓和几分,压了口茶,冷哼一声说道:“温氏就是个狐媚子,惯会哄你阿玛开心。”
大格格垂下头,好一会儿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平静,开口说道:“额娘何必羡慕温侧妃,当年温侧妃未进府的时候,您又是何等风光?即便是现在阿玛移了心,可是对您依旧是看重的,又有我们几个在,额娘又何必怕被温侧妃压一头。”
李氏默了一下,要说起来主子爷待她也算是厚道。
看看三爷府上的田侧妃,大家都是做侧妃的,她也是有儿子傍身,可是现在失宠之后,连个得宠的格格都能踩到她头上,三爷都不带问一句的,真是令人寒心。
她们府里吧,虽然温氏惹人嫌,可是凭良心说句话他还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而且,其他的格格妾室,格格都要守着规矩来,哪个敢踩到她头上?
就算是当初温氏……
李氏不愿意承认,可是架不住心里清楚,是她挑事在先。
看着额娘面上的惆怅,大格格笑着说道:“额娘,咱们去看看弟弟吧,我昨儿个看他的时候面色好了许多。柳府医说只要好好仔细的养着,不再受寒,听过这个冬天开春弟弟就能好多了。”
李氏闻言就站起身来,“那去看看,你弟弟这身子真是让我操碎了心。上回柳成显说温氏送来的人参极好,我还想问问她哪里还有没有。百年以上的人参可不好买,外头的药铺里多是糊弄人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