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见皇上没什么好玩的,反正前三名都是天子门生,他们骑马到指定的地点,然后一块走过京城的主干道,接受众人的喝彩,一块进宫,跟着少帝磕头,当然,两边自是要站着文武百官,然后听听少帝的教诲,再一块去琼林宴,表示皇家的荣宠。基本上,没什么新意。但对京城的百姓们来说,这种热闹三年才一次,必是要出来看看的。
当然,今年是与往年不同,主要是之前的状元郎们都是骑白马的,要知道白马非马,暗合着白马为龙,而科举正是鲤鱼跃龙门之荣耀。但这回,马上穿着官服,戴着红花的竟然只有两位,京城的百姓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就知道,那俩是第二和第三。再细看,这俩骑马的前头还有个滑杆。
众人看不见其实也是可以理解,两边观礼的人,都里三层,外三层了。站后头的,能看到骑马上的两位就不错了,谁还能看到坐软轿的辛鲲。
“唉,真是可惜了。”一位看着有点身份老头叹息了一声。
不过没人搭理他,挤前头的还要评价一下,“看到没,那被抬着的就是连中六元的辛相公,说了,天上文曲星下凡。知道吗?他出身匠户,之前就是个打铁的。”
“一个打铁的身子这么弱?”还有一个真不知道的。
“所以才说可惜嘛!”那老头忙凑上来。
“什么可惜啊,长春观的老神仙说了,辛状元是天上的文曲星君下凡,命数贵不可言,只不过若是过三年再考,才是瓜熟蒂落。辛状元没有顺应天意,强行逆天,自是要折损寿数的。”那人好像是知之甚深一般。
“什么啊,他是被人下毒。”那老头都听不下去了。
“啊,下毒。为啥!”这边的忙问道。
“天妒英才……”
“看到没,就跟老神仙说的一样,老天要怎么罚辛状元?当然要借凡人手了。他是文曲星君,若老天庇佑,谁又能伤得了他?”
“言之有理。”那听众深深的点了一下头,再一抬头,游行的队伍走远了。
辛鲲才懒得看两边的人,他坐上轿子时,还跟小宝聊着天,不过三方汇合后,为她能不能坐轿子游行的事,大家还商议了一下。
榜眼和探花郎还真不敢把辛鲲怎么着,若是一般的状元,他们俩还能不平一下,说是时运不济,可是他们碰上了一个连中六元的,还只有十六岁,他们再不平,也只能忍着。因为一个人再怎么能作弊,也做不了六回。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不可能。所以,他们觉得他们真的是时运不济了,为什么要跟这位同年,以后知道他们是哪届的,人家开口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就是连中六元辛状元那届吗?’现在,他们很清楚,走到大街上,谁能记得榜眼探花是谁啊?所以,辛鲲要坐轿子,这有问题吗?当然没有,您高兴,躺着进都行。
辛鲲也不在意会不会得罪这些同僚,她在现代时,也没怕过,现在更不会怕了。没有小宝,她自是闭目养神,根本就没想过睁眼看看两边的人。
郭鹏骑着马跟在后头,因为小宝爱看热闹,当然,小宝不喜欢远离人群,于是跟着走了几步,他就不干了,于是郭鹏也就算了,跳下马,顶着小宝,走进了人群,反正人多的地方一定有小贩,于是,小宝和郭鹏很快一人一个糖葫芦,两人一块走在人群里。听着人家议论着辛鲲,小宝哪里知道辛状元是谁,他就乐意听,一点也没觉得那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说,辛鲲现在是不是睡着了,小宝也没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