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才会那么傻?”少帝目光一闪。湖广总督叫马良才,才四十岁,也算是年富力强。主要是,他是少帝亲政之后提拔的。原本在福建任上就干得不错,练兵很有成效,少帝才把他调到了湖广。
但现在,却说他在京城自己眼皮子底下暗杀青年才俊。好吧,只要他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成。这等于是养私兵,置国法于不顾,那是不是只要你不合意,就派人来杀?
现在,对少帝来说,对马良才真是百般的纠结了。一边希望他是自己看中的人,千万别这么傻。可是一边,又很想知道,若对上这位封疆大吏,辛鲲会怎么做?
“有时真的就那么傻,他们哪能想到,十五人都被一锅端了,在通州找到他们的行李,竟然一个接应的都没留下,可见他们大意到何种地步。”这是老太监爱聊的话题。
他可不是郭鹏,抓到人扔顺天府就不管了。人家手上也是一把徒子徒孙的,一下子把靠近东门的周边的市镇的旅馆全都翻了一个底朝天,找到了十五人的行李,顺便把跟这十五人接触过的人全都盘问了一个遍,而此时,他的人已经直扑湖广了。
“也许有人留下,还是聪明人。”少帝想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定,人家放下的线索都是假的。”
“皇上圣明!”老太监想了一下,点点头,很有可能十五人是一拨,边上有人监视。真的有事时,人家特意不带走行李,然后留下假的线索。这比没有线索更可怕,这可是一下子把自己支湖广了,“那么……”
“太医院出了结果,这是他们吞的药丸方子,有一味药来自贵州。”少帝能说,自己若不是知道这些人自杀用的毒药是来自贵州,他也不敢肯定刚刚老太监说的结果是真的。
“湖广总督管的是湖北与湖南,所以说,有人陷害他?”老太监皱了一下眉头,一般来说,药物都是随着主事者的习惯走。若是这里有贵州的药,那么,主事的一定就是从贵州出来的,或者说,曾在贵州待过。但马良才的经历里可没有贵州这地方。
“当然也不一定,若他有个贵州的侍卫头领怎么办?现在说的是,若真的是马良才干的,这个孩子到底知道什么?让他非要这孩子死?”这是少帝最关切的问题。
“其实若是辛解元一直知道是马大人的主谋,那么奴才可能会更担心那位马大人!”老太监笑了,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另派人手去福建,拿着这十五人的画像,他也不信,找不出人来了。
“为什么?”少帝有点不解了,一个虽说已经成名的学子,但就算是蔡关,堂堂的首辅之孙,他若对上马良才,只怕谁胜谁负还不一定,现在他竟然赌了辛鲲那病秧子赢。
“一个不怎么读书的孩子已经连中四元了,您一直看着,您能保证他可不是凭的运气;还有他中毒之前正好碰上海大夫做他的邻居;他考试之前正好成了上任状元的学生;交朋友正好给仁亲王、世子、侍卫头各打一件独一无二的兵器,还顺便赚了一万两;别人卖菜刀,他卖菜刀,他却能短短一年,卖得风声水起,成为京城一景;对了,听说现在做钢铜合金,是因为听小王爷说,鄂州出了越王剑,说不得,回头过年时,他们铺子就能推出钢度更好的越王剑复刻品。送一把您玩,其它的他又能卖个好价钱。您还不好意思说他错了。若奴才是马良才,说不得也只能派人来杀,绝不想与之正面对决!”
“说得好像就是马良才一样,说不定不是,去查查看,马良才身边有没有贵州人!”少帝抿紧了嘴。太监的话,他听进去了,一个有本事,又绝对好运的人,纵是自己也是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