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辛鲲没去作坊,她去了村公所,谈分宗。
在于一个村子都姓辛的村子,也按规矩有一间村公所。那是朝廷给建的。但是,之前,大家宁可去辛爷家的作坊聊。
之前辛爷无所谓,但辛鲲现在不喜欢他们去作坊,会耽误大匠们的工作,所以直接约他们去了一直空空的村公所。
村公所里的打扫的,所以,现在她才能坐在首位上,慢慢的吹着茶碗里的茶叶沫子。
今天辛鲲就穿得人五人六了,一身绸布的长衫,当然,这是传说中那个爹的。
从老爹留下的衣服也可以看出,老爷子是把儿子惯得不轻。
留下的这些不要的衣裳,最差的也是粗绸的。而那个房间里,满是漂亮而光亮的家具。
联想辛爷就一件粗绸衫,除了重要的事,他都不会穿,而屋里的家具,他十分怀疑,那是不是用了几辈子的古董了。
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老爷子没把独子教育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为没错的老爷子而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他应该只是不想成为匠户家的继承人而特意找借口离开的。
之前老爷子要给他做衣服,她就没让,直接就都穿了挂名老爹的留下的那些。
不过那位应该个头不高,她穿着刚刚好,就表示那老爹是又瘦又小了。然后她穿上,老头就开心得哭。
“鲲哥儿,你一回来,就让老叔分宗,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爹教你的。”某位族叔终于不吵了,看向了辛鲲。
“分宗倒真的是因为我。”辛鲲点头,对大家一笑,轻轻的放下了茶盅。
“看到没,就是这个臭小子让老叔不管我们了。”那位像是找到了证据,喜气洋洋的说道。
“我要出去读书这是定下的事,所以你们只要能劝爷爷留下,那个爷爷失去我父亲之后,再不肯让我离开他一步了。”
辛鲲假笑着解释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解释是很不错的,等于直接告诉了他们,老爷子非走不可了。不过,她可不承担责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慢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当然了,若是各位觉得由爷爷领导,你们能更好的生活,我们也不介意还挂着族长的名头。”
“老叔要跟你去念书,我们又怎么能阻拦,不过,既然要分宗,就得有分宗的章程。”那个质问自己的那位族叔立刻说道。
在坐的是全族的男人,此时他们可并不真的想让老爷子留下。
在他们看来,老爷子这些年能养着他们,就是因为他能赚足够的钱。
若是由他们来做这个族长,他们就能像老爷子那样,请一堆人替自己干活,然后过上舒服的日子。
“这是宗族的账本,我看过了,之前村外的土地其实是族产,是先祖为子孙后代准备的。结果因为种种原由,到了这一代,就成了家祖的私产。基本上,我们不介意把那些土地变族产。”辛鲲还是一脸特别温和的笑容。
“那土地又不值钱,我们是匠户村要土地做什么?”这回吼的人是另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