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走到半山腰的黄姨奶奶脸色一白,惊恐地向后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离开。男人不明所以,只好跟着一起跑下山去。
第二天,男人再去找黄姨奶奶,对方却闭门不见,直说他家的事情已经完了,以后别来找她了。没法,男人只得回去。不过男人家的怪事确实停止了,他觉得这是黄姨奶奶的功劳,却不知那套什么“用婴儿转移孽障”的说辞根本就是黄姨奶奶编出来骗他的。
那孩子身边确实阴气重,男人家里的怪事也是阴气太重惹来的孤魂野鬼闹得,但那恐怕是那个孩子的体质问题。黄姨奶奶供的大仙也垂涎那个孩子,不停窜辍黄姨奶奶把那个孩子弄到手。于是黄姨奶奶就做了这么一场戏。谁知道大仙一去不复返,黄姨奶奶感应到大仙和她的联系断了,吓得整宿整宿没敢睡,也没那胆子上山查看,硬抗了几天后,就这么病倒了。
而山里,黄姨奶奶供的黄大仙早就身体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清晨的雾远山一如它的名字,笼罩在茫茫雾霭之中。山间的小路上,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背着个药篓子正往山上爬。他的速度几乎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难以想象这是一个老年人的爬山速度,就算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都不一定能在靠人踩出来的山路上有这速度。
老头的打扮也复古,穿着粗布的袄子,头顶上还梳着个髻,用一根木头簪子固定着,乍一看有那么点道士的模样,不过雾远山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山上也没有道观,哪里来的道士。
周自衡是来给道侣柳含秀采药的,他还真是个道士,不过不是雾远山上的,而是紫霄山上的。至于他为什么会从秦省大老远跑来浙省,现在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周自衡察觉到右边的林子里有东西在跟着他。
周自衡手腕一抖,指尖就夹了一枚符箓,他对着林子喊道:“出来。”
林子里的东西低低嚎了一声,跳了出来。
周自衡定睛一看,居然是只黄底黑斑的老虎。这老虎冲着他叫了两声,转身又跳进了林子里,回头见周自衡没跟上来,又冲他叫了两声。
周自衡心想,怪了,他在这雾远山里呆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老虎,而且这一只还和一般老虎不一样,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赫然是刚开了灵智。
周自衡看着灵虎的背影,想它既然现身找上自己必然不是闲着没事干,于是跟了上去。跟着老虎走了一段后,周自衡皱起了眉。
这座山虽不是什么名川大泽,但山中人迹罕至,没受污染的山体灵气不算浓郁却也充足。可这一片林子里居然汇聚了不少阴煞之气。不是山脉的风水问题,也没有被布下阵法的痕迹,那就只剩下了两个可能,一个是山里埋着东西,另一个就是有什么生物招来了阴煞之气。
跟着灵虎越走越深,周自衡听见了婴儿的哭声。他凝神听了片刻,确实是人类孩子的哭声。
灵虎带着周自衡走到了一个洞穴前,它从洞里扒了两下,叼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篮子,哭声就是从篮子里传来。
这篮子一出现,周自衡感觉到周围的阴煞之气更浓郁了一些。灵虎放下篮子,朝着四周吼了两声,阴煞之气褪去少许,但仍然盘旋不去。
灵虎焦躁地横卧在篮子边,那篮子里婴儿的哭声居然渐渐停了下来。
紫霄山这次出来的,辈分最大的真字辈两个师兄弟,元真子,任真子对视一眼,元真开口道:“诸位安心,没什么大事。”
众人:“......”越是这么说,越感觉危险。
眼见现场气氛愈加凝重,长平子在师傅元真子的注视下,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是弟子们也到了年纪,想带他们出来历练历练,恰巧碰上有歹人蓄意收集怨气之事,就让他们跟着一起处理吧。”
长平子毫不犹豫地把年轻一辈的小徒弟们卖了,紫霄山这么一表态,有关部门第一个拍手称好——免费的紫霄山牢里,八辈子等不到的好事儿啊,让他们赶上了。其他门派家族对此将信将疑,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去逼问什么,再说了,有紫霄山出手,何乐不为?
于是大家乐呵呵地用商业互吹结束了这场会议。会议上,唯一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的紫霄山代表们一听到“结束”两个字,站起来就往外走,火急火燎地不知道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