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黄埔经过,到达广州时,已经9点多。是第一波同学聚会中到达花园酒店的人。毕业后,大部分同学散布在珠江三角洲一带,稍远一点的粤西粤北的同学估计要下午才能到达了。
或许是学旅游的关系,以前来过这个酒店实习,总觉得有说不出的亲切感。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就会特别向往这些五星级酒店,像十年前的白天鹅宾馆、中国大酒店、东方宾馆和现在入住的花园酒店,总觉得它们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使现在在它面前了,也是怀着当初学生时代的崇敬,因为这些酒店都渗出广州浓浓的本地气息和文化。年轻的深圳是无法比的。就像圣诞节,在深圳过的就是一个热闹,而在广州却有着它浓厚历史和西方文化交融的特殊情结。
抑或许,只是因为广州是我和牧相爱的起航点,我赋予了它无法替代的美好。
丹和花园酒店的大堂经理似乎很熟,有说有笑,丹落落大方。我反而,变得像远方来的客人似的,拘谨不自然。在来广州的路上,我几乎是用贪婪的眼睛看着广州的一切,我不知道,我是在留恋什么,还是要记忆起什么。甚至经过上社,天河公园和华景新城这些原先我和牧常去的地方时,虽然是匆匆一瞥,我都能感觉到心跳的加速,这些往事还重重的压在我胸口,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原以为,虽然和牧在这么奇巧的工作场合遇上,或许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安排我们十年后见对方一面,弥补我们十年不知对方讯息的遗憾,见了面,得知对方过得好好的,身边已有他人相伴,然后能安心的离开。
但回来后,和牧的一点一滴却让自己越来越纠结,也越来越陷于过往中,无力自拔。
办理入住的时候,婷死活要和我住一间,丹说:“没关系,你们俩就住一间吧。原本牧以为他有时间回来参加同学聚会的,他已经吩咐我,要和我同一间客房的,反正都已经订了,他不回来,我自己一个人住也没关系。”丹的轻描淡写,却如千斤一锤重重的砸在我胸口。
这次同学聚会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如果我放不下牧,放不下和牧那些过往,接受不了牧和丹在一起的事实,那我这两天就煎熬难当了。所以我要强迫自己,坦诚的面对现实:丹和牧是很快要走进婚姻的人。如果能在同学面前坦然了,说明牧在我心里就真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