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好不容易逃出来解解馋,没想到居然遇到陆尘前辈的熟人。”
郭玉盈盘膝坐在城郊一处小树林边,面前摆着三壶酒,提着一只卤鸡,啃了两口鸡肉,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喃喃自语道:“陆尘前辈与师父在一起,倘若被他去告发,岂不是落得里外不是人?”
她叹了口气,将卤鸡啃得干干净净,又一口气喝干了手中的酒壶,胡乱在枯草上擦拭了一下油腻腻的双手,看着面前剩下的满满一壶酒,叹道:“刚刚跑得太快,可惜那盘羊肉了……”
“有酒无菜,不算慢待,有菜无酒,拔腿就走!”
树林边传来一个声音,笑道:“只不过有酒无菜,到底还是失了几分点缀。”
“又是你?”郭玉盈霍然立起,目光中尽是无奈之色,“老爷子,你既然是前辈高人,又何必枉做小人?你去陆尘前辈面前告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枉做小人?”那老乞丐腰间挂着酒葫芦,手里提着酒壶,一摇三摆的慢慢踱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道,“女娃娃,老叫花子一生光明磊落,这枉做小人,又从何说起?”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捉到我,好去陆尘前辈那里告状?”
“呃……”那老叫花子神色顿时凝固了,半晌才大笑道,“好个女娃娃,原来是担心这个……也罢!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陆尘老鬼那边,老叫花子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郭玉盈犹豫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当我徒弟……”
“不行!”还不等老头说完,郭玉盈已经斩钉截铁的摇头道,“刚才已经说了,本姑娘已有师承!”
“多一个师父怕什么?还能多学些武功……”
“决计不可!”
那老头儿不怒反喜,嘿嘿笑道:“武林中不知多少人跪在老叫花子面前求我收他为徒,老叫花子却从未答应,不想你这女娃娃如此刚烈,也不知你那师父上辈子是哪来的福气……”
郭玉盈后退半步,瞪视着老乞丐,怒道:“我敬你乃是武林前辈,却不容你辱及家师!”
那老乞丐一愣,问道:“我何时辱你师父?”
郭玉盈凛然道:“家师学究天人,武功深不可测。座下七大弟子人人都是一时俊杰,我的三位师兄每一个都是不世出的天才,何来福气一说?岂不是看低了家师?”
老乞丐的眼睛已经眯缝了起来,点头笑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传闻昆仑山有太清道派纯阳兴起,有阳明半步先天谢广陵剑心重立,投入纯阳宫门下,此事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莫不是便说的贵派?”
郭玉盈略一犹疑,点头道:“想必是了。”
老乞丐的神色越见好奇,围着郭玉盈转了几个圈子,笑道:“既然如此,收徒一说便不必再提。只不过老叫花子生平不欠人情,刚刚你请我喝酒,我替你办一件事,就当是还了你的酒钱,可好?”
郭玉盈心情一松,笑道:“不必了,我请你喝酒,是因为瞧你也是好酒之人,算是什么人情?”
她拎起剩下的最后一壶酒,朝老乞丐挥了挥手,笑道:“前辈,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