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与江宁无关了。
他带着俞开三人继续向南跑,隔着一道高大的寨墙,他听到黑勃寨内传来许多嚎哭声。
无疑,黑勃寨迎来了灭顶之灾,战后,所有修为高的人会全部处死,普通人与妇女小孩子将会成为奴仆与奴婢,因为是荒族人,这些人做的还是重活,包括矿奴。
江宁没有抱任何同情心。
他在城主府看到过一份资料,仅是历城郡,每年都会有数百名商旅、冒险客死在荒匪与荒族手下,荒匪凶残,这些荒族化身为匪时更凶惨。
还有一份资料,月朝调集大军平唐,黑勃族趁历城实力空虚,汇集了一些荒部,对历城郊外各个敌对的荒部与人族,展开了凶残的屠杀,有六十多个堡寨被攻破,仅是统计出来的,就有七八千户百姓被杀害,由此,整个历城整个东北区域的荒野,黑勃族一枝独大。
人族中也有许多恶人凶人,但不能因为人族有恶人就忽视了黑勃族的恶,这只能算是恶有恶报。
“不知道这回我们能得到多少赏赐?”俞开高兴地说。
“不是我们萧家,你那来的赏赐?”
这家伙真不识相。
“萧代铣,你们家三个长老是没办法留下来的,余下的人全部走了,为什么你也留下来?难道真因为你胆子最大?”
“刀寒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今天晚上出动了多少势力?城中所有先天以上的人,一起过来了,所有品家,包括刀家也派了人过来。你们萧家功劳不小,然而人人都有功。而战后的分配,你们萧家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
“我们萧家得到什么好处?”
“这么大的草场,一年能获得多少收入!”忽然江宁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停下来,然后带着大伙伏在一处草丛里,向前面眺望。
前面来了一支骑兵,因为有雪光,没有持着火把。
江宁眼力好,渐渐看到是巍山堡的骑营,他站起来大声说:“是钟营将吗,我是刀寒白刀卫参。”
得喊一声,否则他们身上穿着荒匪的行装,能造成误会。
“刀卫参,你们能活着,那就好,”钟营将骑马过来,高兴地说:“小十九,萧长老他们呢?”
“他们三人全遇害了。”
“他们三人全部遇害,可你们……”
江宁抢过话头说:“我们呆在营帐里,黑勃寨每晚都派人监视着,无奈之下,我们想出一个办法,借助图腾节,三个长老参加他们的图腾宴,营帐中只剩下我们四人。我们四人弱,黑勃寨不注意,然后我去放火,放完火后,回来带着他们三个离开营帐。前面离开营帐,后面黑勃族长找我们,幸运幸运,我们又化装成这般打扮,鼓动一些荒匪逃跑。不知道三个长老是因为什么,没有摆脱黑勃寨的人,被黑骷军的人几个首领追上,遇害了。”
“有熊家!”
“钟营将,与我们无关啊,历城要打黑勃寨,我们只是执行者。”
自己的功劳,鲁卫将他们清楚。外面的舆论功劳,江宁是不贪的,而是推给萧家三个长老。
萧代铣想说什么,说不出口。
不能说自家三个睿智的长老,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那太丢脸了。
“三个长老的功劳,我们会记住的,”钟营将无奈地说。这么多强者,想不付出牺牲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三个长老很悲催,否则只要拖上一会功夫,大部人马杀进城,两相汇合,就能保住平安。
其实这也是一个意外,若是一开始萧布山他们不想着逃跑,就不会随熊连山去救火,也不会被黑骷军几个首领盯上。换成在外围取水,至少萧布山与洪伯是能逃出生天的。
但内里,萧代铣的表现就是萧布山三人牺牲的一个缩影。若是萧家人从一开始不高高在上,甚至准备用江宁做替罪羊,江宁不好说出他有纳戒,可能说出,他会尽量地多点燃几个草料仓,萧布山三人就会有备,有准备了,逃脱的几率又高了几成。
这些不用说了。
死了的已死了,活着的,基本上也活着了。
江宁说:“各位,有没有修为高的,不用头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