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他们到达了手掌,然后拿出装备包里的东西,似乎准备开馆,胖子眯着眼看的正起劲,突然骂了句:“他娘的,居然用电锯。”我有些近视,平时都架着眼镜,视力比不上胖子,看不清他们用了什么装备,但听胖子一说,登时觉得浑身肉痛,三千年的古棺,居然舍得用电锯,无外乎那些考古学者,提起盗墓贼一个个都咬牙切齿。
胖子在我耳朵边上说:“要不怎么说你们南派的没素质,我们北派下斗,从来是轻拿轻放,半块砖都不破坏,要天下的倒斗同志都有我们北派的素质,考古同志们绝对会对我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我实在没心情跟他扯皮,一边心痛那古棺,一边观察着那帮人的动静,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大概把棺材锯开了,用了电锯还耗时这么久,没准又是一具青铜棺。
我这么跟胖子一说,胖子眼睛都红了,大骂南派不是东西。
我听得耳朵里像千万只蜜蜂在飞似的,没好气的吼道:“他娘的,那姓齐的是不是南派还没搞清楚呢,再说了,被你炸的古墓还少了不成,少他娘的装清高,瞎嚷嚷什么!”结果我一说完,胖子愣了,接着我也愣住了。
三叔的事情之后,我一路上都心气儿不足,说话也提不起多大劲儿,没想到被胖子这么一气,一嗓子就吼了出来,登时,我感觉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盯住了我们所在的洞口。
接着胖子摇了摇头,一拍腰间的枪,道:“给你记一大过,回去之后在另行处分。”我苦笑一声,他娘的,真是流年不利。接着便和胖子走出了洞口,在二叔的瞪视下,灰溜溜的走到了他边上,为防他又扇耳刮子,我特意离的远了一些,二叔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叹气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上那具掌中棺。
我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看过去,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接着,其中一个人瞬间从上方栽了下来,我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旋即脸上一热,一泡血就溅了我一身。
怎么回事儿?
我看着地上摔的肋骨都穿出来的尸体,登时一惊,也顾不得脸上的人血,赶忙往上看,只见剩下的两个人,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事情,不断想往后退,结果其中一个人没注意,瞬间又失足摔了下来,我眼前又多了一具尸体。
变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路人甲都脸色大变,他嘴角一抽,突然抓住了其中一条绳子,看样子是准备亲自上去。
而就在这时,那具掌中棺里,突然冒起来一团浓浓的烟雾。
那股烟雾来势很快,不多时便散了出去,我鼻尖登时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这种味道让我想起了当年去内蒙古旅游时,在蒙古包里闻到的那种狼粪味儿。
内蒙古的狼已经很少了,狼粪更是少见,但狼粪与牛粪混在一起燃烧,味道是淡淡的青草香味,而且据说煮出来的食物特别香浓,因此蒙古的牧民看到狼粪都会收集起来,逢年过节才会拿出来烧。
这里怎么会有类似狼粪的味道?这种烟是用来干什么的?
下意识的,我想到了云顶天宫里的虫玉,难道这些烟,也是用来吸引什么东西的?然而,仅仅片刻,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我们耳边,忽然响起了阵阵狼嚎声。
这声音我们太熟悉了,我们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狼群的攻击,它们仿佛是雪山深处的护卫队,只要进来的人,都是它们的目标,但是,这里怎么会有狼群?
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们一行人脸色大变,不住举头四望,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叫道:“操!快看。”他指着山壁上狼首的地方,那对一直注视着远方的双眼,似乎突然转动了一下,接着,无数的白毛狼从里面冲了出来。
它们常年在雪山深处,极其善于攀爬,在巨大地石像间跳跃,身形灵敏,仿佛鬼魅一般,仅仅几分钟,便有一只牛犊大小的狼下了地,紧接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也算是练出来了,立马就放了枪,砰的一声打在了狼胸口的位置,那白毛狼惨叫一声,嗷嗷倒地,但紧跟着,又有数条狼下了地,越来越多的狼从石像的眼睛处跑出来。
难道那里就是墓室的封口?
掌中棺打开后,里面的机关发动,开启了石像的封口,还用那种奇特的烟雾将狼吸引过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两千多年前的松达剌人早已经算计好的?
唯一的出路在封口处,但那里却是狼群的出入口,这玩笑开的太大,我似乎看到了两千多年前的松达剌人,在督促人修建这座龙抬头时的得意笑容,而他真正的尸身,我们这伙盗墓贼却至今未能见到。
不,或许有人见到了,已经死去的三叔,或者是至今未露面的文锦。
但我们这批人,显然在这场墓主人与盗墓贼的斗争中失败了,现在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狼群越来越壮大,雪白的颜色,从石像上方冲下来,如同雪崩一般从头顶砸落,我们不断开枪,到处都是枪声与狼嚎,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白狼逼近,我赶紧叫道:“撤退,走回头路。”二叔等人反应极快,一边放枪一边后退,慌乱间,我和胖子还有小花在后面打掩护,这时候谁也没有多说话,所有人都已经退回了山洞里,独独少了路人甲,但此刻已经不是我该关心的了。
我和胖子还有小花且战且退,一时没有狼群近身了,这时,胖子眼尖,突然叫道:“他娘的,那个姓齐的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