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了之后,薛沐叶满足的伸了个懒腰。西凉城彼时,已经乱作了一团,陈远已经近乎疯了一般,在西凉城搜寻锦夜的尸体。
只是,这些,薛沐叶并不知道。她满足的打了个哈欠,将桌子上的锦夜装进了袋子,捆绑一番,就准备带着她离开西凉了。她在这个地方逗留数日,实在对这个黄沙漫漫的地方没有多少爱。
薛沐叶觉得,带着一具尸体走官道,多少有些明目张胆。她虽说是个杀手,但是,也不至于滥杀无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走的都是些穷山恶水。
因为带着锦夜的尸身,她走的不快,走了将近半月,才算慢慢的离开了西凉城。
完成了任务的薛沐叶,倒也不着急,一路走的很是轻松惬意,有时候,身边没有人说话,她觉得安静的时候,也抽个空想想倾子陌,那家伙自从被她扔出去之后,就再没露面,也不知道,现在去哪儿了。
当然,很多时候,薛沐叶是没工夫想他的,因为,她背着锦夜除了每天要赶路之外,还要填饱肚子。她不像锦夜是个死人,不用进食。于是,薛沐叶的大半时间其实都是在寻找野味中度过的。
薛沐叶一点也不知道,她能安安稳稳的离开西凉城,都是倾子陌在暗中帮她。
薛沐叶的回程约莫走了一半时,倾子陌尚还在西凉城悠闲自在的与陈远玩耍。
他十分狡猾,陈远几乎已经成了他手中的玩物,他高兴了,便随便放出些线索给他,他不高兴了,便数日没有动静。
陈远也是心急则乱,加上失去了锦夜的心痛,他其实根本已经无法思考,只想快点找到锦夜的尸身,他想将锦夜葬在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绿洲,他想百年之后,与她合葬一陵...
将陈远折磨的差不多的时候,倾子陌便以他正统的身份出现了。
他的名讳其实对于天下的人来说,都不陌生。孤魂经常头疼的公子,正是静王府静王唯一的独子,陌子倾。
陌子倾对于天下的人来说,莫不是一个莫大的谜。传言静王府的王子行踪诡谲,长到弱冠的年纪,天下的人居然都不曾见过他。
对于这个传言,陌子倾曾经一度觉得无辜,他只不过是不爱在王府中呆着,喜好游山玩水罢了,并没有想刻意的制造神秘...
这时,陌子倾正穿的十分正式,大大方方的坐在陈远的书房之中。表情十分正经的跟陈远谈着话,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是那个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倾子陌。
陈远对于陌子倾,还算恭敬,他对于陌子倾也偶有耳闻,对于他的突然造访,陈远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现在名义上还算是陈国的将军,遵照礼数,他也该敬陌子倾几分。要是他知道,前几日,经常隔三差五就来他府上偷猫着,还配合着别人将他的妻子给偷走的人,就是眼前一本正经的陌子倾,真不知道,陈远该作何感想...
陌子倾呷了口茶,神秘莫测的看了陈远一眼,淡淡的开口:“陈将军,你是个聪明人,我想有些事,我不说,你也清楚。”
陈远故作疑惑的看着陌子倾,他说:“王子明示,属下不知。”
陌子倾嘴角勾了一抹邪魅的笑,他说:“我静王府与东方红叶素来不和,这件事,虽说大家嘴上不说,但天下人有几个不晓得?我静王府一直偏安江城,并没有谋反之心,倒是被东方红叶步步紧逼,这其中的苦,倒也不必过多赘述了。”
听了这些话,陈远已经明白陌子倾的来意,他明白,陌子倾此番前来,是为了拉拢他的。
静王府没有谋反之心?别说东方红叶,就连江城路边的一个小乞丐都不信。
陈远对陌子倾并没有多少耐心,他说:“王子,我们也不必绕圈子,我陈远名义上是陈国守西凉城的将军,但这许久,我军的粮草都是西凉城的百姓供应,我亦早已没有拿过陈国的半点俸禄,说起来,我陈远其实在很久以前,就与陈国没有关系了。”
陌子倾含笑点了点头。
他说:“陈将军是个聪明人,我们虽说不是朋友,但也决不至于成了敌人。如今,我们的敌人却都是东方红叶,陈将军不觉得,我们可以联手么?”
陈远摇了摇头,他的眼睛里含了一丝坚定,他说:“锦儿的仇,我要亲手报。”